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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棒极了。

【乔】：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找我，别说是因为你看到我有麻烦——你可不是这样烂好心的人，x。

【x】：你真了解我。是那位咨询罪犯先生托我转给你的口信。他对你十分的感兴趣，据说拜读了你的大作，是你小小的支持者。……老朋友，我真是好奇的不得了，你写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居然能够让这种穷凶极恶的疯子看上？

【乔】：“穷凶极恶的疯子”？要我提醒你吗？几分钟以前你还在热情洋溢的赞美对方。

【x】：噢，你知道我，我一直非常的诚实——对方的确是个天才，但老实说，即使是我这样的坏蛋，都不得不承认他真是坏的登峰造极。

【乔】：哈。所以你让我和这种人交易？

【x】：你会在意吗？如果你会在意，几年前你就不会和我认识了，甚至于，你根本就不会进入那个网站。

多洛雷斯沉默了。她没有回答，双手交握，抵上下颚，若有所思。

这个叫做“x”的家伙狡猾透顶，多洛雷斯“麻烦”他帮忙处理了不少事情，两个人一来一往也有好几年了，到现在多洛雷斯也仅仅知道对方性别和大致的年龄——不过这很公平，多洛雷斯也确信对方并不清楚她的身份。可x从不和她多说什么，所以这次的反常才异常的引人深思。

多洛雷斯不在乎x的身份，也不在乎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她不得不意识到“咨询罪犯”的动向——几乎势不可挡，她可以感受到对方磅礴的野心，潮水一般席卷世界。连x这种人都能为他所驱动，不难想象对方的实力。

这个人甚至知道她的身份。“欣赏她的大作”？这不就是一个隐晦的暗示和威胁吗？

多洛雷斯注视着电脑的屏幕，又好像已经投过屏幕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x似乎料到多洛雷斯不会立即给予回应，他的名字微微一闪，【x】这个账户就从多洛雷斯的好友栏中如水墨一般消失了。

但她知道他还会回来的——只要有足够的佣金，他就会回来。

多洛雷斯合上电脑，按了按太阳穴。

Q默默地移动过来，拿着一块小毛毯。

她取下毛毯，盖在腿上：“谢谢你，Q。”

它安静的注视着她，默不作声。自从奥创离开之后，Q的眼睛就恢复了正常的蓝色，那种湖水一般流动的茵蓝色让多洛雷斯感受到一种由衷的安心。

“其实你已经可以说话了，不是吗？”她注视着Q，“奥创给你安装了语言程序——更何况，你是一个人工智能，而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网络。为什么不开口呢，Q？”

它不回答，沉默的像雕像，又像是天真的孩童，根本无法听懂多洛雷斯话中之意。

它真聪明。她想，或许这才是人工智能，Q真真正正摸透了她的心。人心是多么复杂的东西啊，在尘埃落定之前，连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怎么样的结果。

多洛雷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Q开口。但不可否认的是，Q的沉默让她无形之中松了一口气。如果它会说话了，是否会问她为什么之前不愿意让它说话？如果它这么问的话她应该怎么回答呢？

倒不如维持之前的状态来的轻松一些。

多洛雷斯于是沉默的移开了视线，Q待在她的身边，像一条小狗默默陪伴，既忠诚又孤独。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