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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哥，”费郁抬头，看到周镜离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明显愣了一下，转瞬收拾好了心情，“郑幼平绑着我炒作，很多人都觉得，得利的是他，吃亏的是我。他做什么，其实跟我没有太大关系，我只想按照自己的计划做事。”

周镜离点了点头：“你不因为他心烦就好。”

费郁又愣了一下，接着眉眼舒展开来，灯光下的一双眼睛闪着细碎的光芒，笑得格外灿烂，说道：“哥，我没什么烦心事，不过——”

他把手里串好的肉放进盘子里，走到水池边，又走到周镜离的面前，伸着一双沾着油腥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地哼道：“水龙头不是自动的，哥，帮我开一下。”

两个人一起走到水池边，站得极近。费郁的呼吸近在咫尺，周镜离打开水龙头，侧头看到了费郁的耳朵几乎对着自己的鼻子，忽然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正在出神，费郁忽然将洗手液蹭到他的手上，接着抓住抹匀，放到流水下冲干净。

费郁撕了一张厨房用纸，替周镜离擦干净了才说道：“洗完手啦，哥，马上就能吃了。”

备菜有些麻烦，开始烤的时候，就不需要等太久了。夏日里的夜风很凉爽，葡萄架上传来叶子的沙沙声响，山静得仿佛时间停止。

费郁的短袖衫上全是汗水和油腻，这会儿没注意又沾了很多碳灰，他也不介意，一边烤一边跟周镜离聊天。

周镜离坐在旁边的简易方桌前，面前放着几瓶矿泉水。他拧开了一瓶，在纸杯里倒了一些。费郁的脸颊被炭火烘得通红，周镜离走过去，将纸杯送到他的嘴边，费郁想也没想就低头咕咚喝完，又说：“哥，帮我擦一下脸，有点痒。”

周镜离在厨房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湿纸巾，又回到院子里。费郁见他两手空空，笑着说道：“我房间在306，抽屉里有湿纸巾，桌子上还有个黑色的包，侧面口袋里有个喷雾，帮我拿过来吧，哥。”

周镜离找到了喷雾和湿纸巾，回到院子。费郁转身，将脸凑了过来。他的一张脸特别红，眼皮和脸颊跟上了色似的，周镜离替他喷完，有点担心：“你这是过敏吗，明天会不会有影响？”

“没事，没事！我今天不喝酒，熬夜对我也没影响。”费郁说得满不在乎，将烤好的鸡翅尖送到周镜离的面前，笑得特阳光灿烂，“哥，快尝尝，这种烤法还是南洲哥教我的呢。”

周镜离尝了一口，的确酥脆香嫩，好吃得眯起了眼，果然妖怪们的献祭永远不及人类的厨艺。

周镜离也不回桌子那边坐下了，直接站在烧烤架旁边，费郁烤好一串，他就接过来吃。明明最想吃的是费郁，可他只顾着给周镜离，自己偶尔停下来才吃上一两口。

周镜离一口气吃了一堆，这才放慢了速度，说道：“你以前在节目里面，也给别人做过烧烤的吧，没想到学得真的不错。”

费郁正在啃一串鸡中翅，嘴边沾了一点酱料，他眨着眼睛看周镜离，有点意外：“哥，你……看过我的节目？”

在ALPHA时期，费郁曾经在节目里做过几次饭。韩国的综艺节目，花样繁多，年轻艺人要在节目里吸粉，艺能感很重要。撒娇卖萌展现男友力那一套，大多数的男艺人都会，但也不是什么节目都合适。费郁倒是剑走偏锋，或者说是意外惊喜，竟然可以搭烤架，自己搞起了烧烤。

周镜离笑了笑，说得坦然：“以前不看那些，最近有点……想看了。”

“如果只看我上过的节目，我让南瓜给你一个节目单和收看地址，中韩都有。”费郁毫无形象地咧嘴笑，笑得有点傻。

周镜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用纸巾将他脸上沾的酱料和炭灰擦干净，然后又拿起喷雾喷了一下。费郁微微弯腰，静静等着他做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