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说:“刚好,杀蛀牙”
父子俩:……
包氏看着他们那样,没忍住,背过身去笑了,可笑着笑着,包氏却只觉得心里苦涩。
子房变了。
当年回来后,他就变了。
明明就是一个成年男子,却像个稚儿似的,痴痴傻傻,不知愁知味。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痴傻了,可他不会再难受了,也不会再有烦恼。
每每想到这里,包氏心里就一阵复杂,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忧愁。
子房跟熊蛋蛋不知包氏的情况,两人相互看着对方,最后还是子房问:“我喂你吃药?”
熊蛋蛋表情严肃的点头。
子房拿起汤匙,滔了一汤匙喂到熊蛋蛋嘴边,熊蛋蛋瞪眼,半天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含住汤匙一口吞了,然后他也拿了汤匙要喂子房吃药。
子房脸色微青的看着汤匙。
熊蛋蛋哄他:“乖,吃药”
“……烫”子房企图拖延。
熊蛋蛋嘟着小嘴吹了两下,又给他递过去:“已经不烫了”
子房把眉头拧得死死的。
熊蛋蛋脸色一沉:“张子房!吃药!”
“嗷呜!”子房含住汤匙,一口吞了,那架势,简直就像壮士断腕似的。
包氏看着他父子俩相互喂药,相互折腾的样子就有些哭笑不得,熊蛋蛋小不懂事,却精明着,子房是个脑子糊涂的,却有时反被熊蛋蛋压制,估计这天下没那对父子,会像他们两人一样了。
熊蛋蛋是子房的儿子,亲生儿子。
五年前,子房被赶出崔家,寒冬腊月里的一场乱棍,差点把子房打死,人是没死,可重伤的身体还没恢复,雅娘就发现了件棘手的事。
子房有孕了。
才半个月,别说孩子微弱,就是子房那时候也身体虚弱,人浑浑噩噩的,昏睡的时间比醒来的时候都多。
这个孩子是不是还没有离开崔家的时候子房就带上了,雅娘都不敢确定,雅娘摸出孩子脉象的时候,还是因为子房身体不好,又有恶化的情况,那时候连雅娘几乎都要束手无策了,那时候要不是因为有谦之曾给过的救命药,估计连子房自己都不成了,只是没想到……那时候,子房服了药不久,就开始高烧不断,烧了两天两夜,人都糊涂了,好不容易退了烧,子房又昏昏沉沉的,差不多睡了四五天才醒来,只是……醒来后的子房就变得不一样了……
崔家是谁?
崔南观是谁?
九溪是谁?
雅娘是谁?
这些子房全都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七爷是谁,甚至他连司马昭都知道,就是不知道跟崔家的人。
这怎么说?
连雅娘当时都有些迷糊。
子房醒了,他忘记了很多事,也变得有些痴傻,他像个孩子,每一个反应都是最真实而直接的,他会任性耍赖,会乐得拍手叫好,就是不会知道崔家的人事。
那时,司马昭试探过他:“子房,你还记得崔南观吗?”
“嗯?”他眨着眼:“南瓜饼么?好吃吗?”
司马昭强调:“是崔南观,崔家崔南观,你相公,你……还记得么?”
子房愣了愣。
司马昭以为他想起来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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