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恨她吗?那么让她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反而是种折磨?
印墨寒打开牢门走了进来,在阮酥的注视下,他脱掉了外袍仍在她的床上,紧接着是中衣……阮酥终于开始慌张起来,她的脸色几乎一瞬苍白,警惕地握住一截簪子。
“印墨寒,你想干什么?”
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竟让印墨寒有些得意,但他面容依旧平静,他将手里的纱布药膏放在桌上,拉过一张椅子,背对着阮酥坐了下来,露出那道长长的剑伤。
“帮我包扎一下。”
听见阮酥不能置信地冷笑了一声,印墨寒又道。
“终归是救命之恩,这要求不算过分吧?帮我包扎好,我便离开,不在这里扰你清净。”
阮酥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起身走至盆架边,拧了湿巾过来,开始替他擦掉伤口上已经凝结的血污,他的背脊清瘦却挺拔,这熟悉的轮廓让阮酥不禁想起了在塞北草原上那噩梦般的一个月,印墨寒背着奄奄一息的阮酥,一步一印踏在雪水泥地中,他视线模糊,声音嘶哑,托着她腿弯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动。
“酥儿……不要睡,抬头看看天上那只鹰,它在指引我们回家的路呢。”
“默寒……放下我吧,我坚持不住了,就让我在这里睡会吧,我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胡说,怎么会没有遗憾,你不是说要给我生一群孩子,看着他们满地乱跑,你还没有做到,所以要好好活着,要长命百岁地活着……”
一滴泪落在印墨寒背上,阮酥迅速地擦掉它,但是已经来不及,印墨寒转过身来,望着她的眼睛,低声问。
“你哭什么?”
阮酥笑了一下,她狠狠咬牙道。
“印墨寒,你当真是一个又矛盾又可悲的人。”
第二日正巧是大寒,一年当中最冷的时节,这一天是例行休沐日,连官员们都放假窝在家中抱着火炉躲懒,而本该带着女眷去各自的别院泡温泉的皇子们,却都在入夜后乘马车进了宫门,不为别的,只为参加那场关于二公主之死的秘密审讯。
本已开始呈现萧条景象的祁金珠寝宫,今夜却是灯火通明,王琼琚之所以向颐德太后推荐这里,乃是因为做贼心虚的人,总是容易触景畏怯,可惜,这大概不适用于阮酥,乃至她穿过左右两排带刀侍卫走上殿来的时候,还是那么从容平静,连半点动摇都没有产生。
嘉靖帝坐在龙椅之上,他身后的珠帘内,有颐德太后坐镇,阮酥目光轻轻一瞟,便将在座的诸位尽数收进了眼底,这真是皇后妃嫔,齐聚一堂,皇子公主,一个不缺,数十双眼睛盯着她,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满含期待,有的事不关己,唯独只有九公主祁金晶的眼中,看到了难过与担忧。
阮酥突然在人群当中,发现了她的父亲阮风亭,他看向阮酥的目光,比任何人还要愤恨,似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阮酥不在京城的这几个月里,阮家正在迅速颓败,他从前做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一件件被人翻了出来,简直让人应接不暇,逼得他拉下这张老脸,进宫到穆皇后面前哭了一场,穆皇后想起还有用得着阮酥的地方,这才让太子把事情压了下去。阮风亭刚心有余悸地回到府中,又被告知阮酥策划了这样一场惊天大案,恐惧如同潮水一般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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