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天福三年二月初七。
“儿皇帝”石敬塘正与身兼宰相、枢密院、翰林学士三大要职的股肱之臣桑维翰商量政事。
此时桑维翰启奏道:“主上,据报南平王高从诲辖下归州出现一种叫番薯的作物,产量颇为丰厚,据说已经达到一亩四五十石之多。”
石敬塘大惊:“竟有如此神奇物种。”
桑维翰说:“主上若是能将此物掌握手中,那rì后向契丹进贡之事便不用发愁了。”
石敬塘既然此物在荆南,令南平王进献便是,此事桑相便宜处置就好。”
桑维翰说:“主上,若是高从诲抗旨该当如何?”
石敬塘思量一番说:“应该不会,那高赖子不会自不量力,桑相可派人去宣旨,朕同时令威胜节度使率威胜军向南推进策应,想来那高赖子不敢螳臂挡车。”
桑维翰说:“主上是想如果高从诲不从,南下用兵?”
石敬塘说:“桑相知道,如今国库空虚,军心不稳,南下用兵?谈何容易啊。朕只想吓唬吓唬高赖子,让他将那番薯进献给朕,仅此而已。”
桑维翰说:“臣明白了,臣这就去办。”
看着这长相丑陋,身短面长的股肱之臣退去。石敬塘心中叹息,悔不该当初听了这鸟人的话,割让了十六州给辽人,如今虽坐在了这把椅子上,但这椅子下面火势汹汹,不好坐啊。
治下bǎixìng、军中将士哪个不是在背后戳朕的脊梁骨啊。
如今是进也不能退也不能,如何是好……。
孟昶这些年来rì子是越过越舒服了。
父皇称帝不到一年一命呜乎,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可怜自己十六岁就被捧上皇帝zhègè火烫的wèizhì。
一没有几个得力心腹,与自己交好的几个手下手中没什么实权,二没有军队,哪怕说是宫中喊破了大天也没人理会。
母后又是个家庭妇女,毫无政治斗争的经验,无从依仗。
虽说父皇临终前给自己留下了几个顾命大臣,可这些人都不是吃素的,个个依老卖老,哪将自己zhègè十六岁的皇帝放在眼里,张扬跋扈,为所yù为。
孟昶没有吃过猪肉,但绝对见过猪跑啊。
前代的刘禅,还十七岁继位呢,自己何不学学他,装个聋卖个傻,或者还能多活几年。
还真有用,这些顾命大臣们见自己彻底放权,便窝里斗了起来。
第一个被拿来祭刀的是李仁罕那厮,真是跋扈到不知死活的地步,在民间横征暴敛,欺压bǎixìng也就算了,没想到做了卫圣诸军马步军指挥使还不知足,非要将蜀国全部军队掌握在他手里,天天让朝中的心腹上表举荐他。
这不,把另外两个顾命大臣丞相赵季良、保宁军节度使赵廷隐惹毛了,有这两人站在自己身后,嘿嘿,李仁罕你死期到了。
选了一天,在殿中埋伏好武士,等那厮一进来,自己一声呼号,于是,天下安静了。仍不解恨,将他的家人全都两个字——族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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