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属情债,此种债,自古以来,便无对错之分呀!”
“虚情假义便是错!”
“……那是恩娘不愿伤害赵士程。”
“装模作样,就能瞒天过海,不留伤害?既然如此,何需弥补?”
“……”
被他的懒音骗了!他果真是个老头儿!原以为甚好相处说话的天君,突然难缠起来!
小狐一时接不上话,偷偷抬眸瞧了一眼天君,哟!他居然仍炯炯地盯着她,要命!小狐心虚地火速别开目光,又焦虑地瞧了瞧恩娘。
本来垂目的唐琬,抬起眼眸,直视天君,“都怪妾身自欺不欺人!曾经妾身认为,装模作样,能瞒过德甫,瞒过所有人,然而,妾身错了!”
秀之姑娘说,赵士程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自身。而她唐琬,瞒过了自身与所有人,却没瞒过赵士程。
“原以为,瞒过了,就家和业兴,孰不知,此种强颜欢笑,更令有心人伤怀。妾身亦曾以为,自身是世间最可怜的人,可事实,活在此世上,谁无可怜的时候?妾身后知后觉,大错特错!”
务观被娘亲逼着休妻,纵然心中有情,却对此段姻缘无力回天,可怜;王氏未必倾心于务观,却碍于家弱,身不由己嫁予陆府,可怜;秀之姑娘对德甫一片痴心,有如……有如德甫待她,却求而不得,可怜;德甫求而得之,却看着她演戏,苦中作乐,可怜;还有她的爹娘,白头人送黑头人,可怜;哪怕陆老夫人,亦有可怜之处。
“那若返阳了,就不再强颜欢笑了?”天君原本盯着小狐的目光,转而投向唐琬。小狐顿觉额顶的灼热,少了些许。
唐琬稍为一顿,随即答道:“不了!妾身甘以任何条件,换三年阳寿!把过去二十多载没活明白的日子,去活明白过来。恳求天君成全!”
天君淡淡回应:“几近人人至死那一刻,都没活明白过。倘若人人如你那般,认为吃亏了,要重返凡间再活一遍,那天庭地府,谁光顾?本君此天君,又向谁称君?你并非唯一,没有例外。”他虽在拒绝,但其语气,既不坚决,又不凶恶,叫人总认为尚有机会,不要死心。
于是,唐琬往下一跪,就如当初她求小狐助她下凡那般,锲而不舍地请求:“那请天君赐教,如何才有例外?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妾身愿拼!”
“恩娘!”小狐低呼一声,微愣地望向唐琬下跪的背影,随即想起赵士程长跪六天那时的情景,恍神了一会,便跟着跪了下来,求道:“天君,恩娘数生数世宅心仁厚,此世生前憾事繁多,您就格外开恩吧!不过三年,恩娘并不贪心,于天君亦是举手之劳呀!”
天君轻叹口气,修长洁净的手指,端起玉阶桌上的白玉晶杯,细细抿了一口佳酿,叹息道:“谁保准一生一世无憾事?难道本君就无?”他的语调竟夹带着委屈与落寞,似乎接下去就要跟她俩哭诉吐苦一般。
唐琬细想片刻,即道:“若天君有憾事,可愿告知?兴许妾身能替君解忧,届时,盼天君亦能圆妾身心愿。”
“此话本君中意听!”
此天君,若不想帮忙,就明指嘛。说什么有憾事来胡弄人?堂堂天君都有憾事,那叫她此等小仙情何以堪?这看似软柿子,听似易妥协的天君,实则满腹主意,刚毅不屈,难以说服!果真老头儿一个!他还神秘兮兮地把她遣了出来,独留恩娘一人商议,未知恩娘是否应付得了!
小狐在天君府门外踱步,不时捶捶拳,仰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牌坊,益加不安。伸长脖子往内探望,宛若在云雾朦胧之际,又见到那张美颜尊容,脸随之一红。玉树临风的天君,即便性子如老头儿,亦未知下回相见,要待到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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