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无语。都在言往事,往事果真不是轻易能说的。时间一过,便变了味。
“原来他都知晓。”我讷讷道。
“他没忘记过。”江沛之怅然叹道。
我扭头望向车窗外,车帘在寒风中翻滚,马车颠簸着缓缓前行。
“天真凉。”我道。
☆、分别
行至滁州西北角,我让车夫停了车,让他稍等片刻。
江沛之也与我一同下了车。我走在前头,他跟在后头。
寒意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子弱了之后,这点寒风也禁不住了。他见了,往前走了几步,给我披上了鹤氅。我欲推却,最终手抬了抬,还是任由他动作。
他道:“天凉了。”
那一句,我怔了怔,朝他淡淡笑了声,垂首敛眸。手紧紧攥住了氅衣。
沿途已经是断壁残垣一片,破烂的砖瓦堆砌在一起,黑漆漆的墙角,破草屋在风中凋零。雪已经融化了不少,走在这条布满沙土的路上,风声荡漾。周围无人,仅仅只有我们两个的步子声。
我看着前方,拐角处有一棵枯萎了的枣树,很高大。旁边是个小院,那门已经只伶仃挂着,摇摇欲坠。门上有张破碎的红福,已经被雨水冲刷褪了色,粘在门上,泛着红印。
我站在门前,缓缓环视了片刻,最后道:“我们回去吧。”这张望的最后一眼,知足了。
江沛之点了点头,随我回了马车。车夫在旁边给马儿喂草,见我们来了,便收拾好东西,跃上了马车。
正当我们准备继续行路时,不知何时,前头冲出来一个老乞丐。
那人一头乱发花白,穿着破破烂烂的灰布衣,一瘸一拐。四肢冻得通红,脚上沾着黑黑的泥。长长的指甲抠着一个破碗,他趴在马车前,端着那破碗不停地抖着。那意图很明显,是要乞讨。
车夫又下了马车,往前走了几步,要驱赶他。哪知他赖皮,转身抱住车轮子不肯走。车夫恼怒不已,拿着鞭子吓唬他,他还是不肯走,俨然一个无赖。
看着这一出,我将手中的一锭金子扔到了他那破碗里。那老乞丐朝碗里瞥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珠,笑得眼都眯成缝了。捂着金子就往回跑。那速度,哪里像瘸子,分明比正常人还正常不过。
一时无语。
原本以为这一出过后便没什么事了,未料,到了那客栈,又被讹了一次。
此处本就荒僻,能有家像样的客栈算是不错了。我们歇脚的时候,店家也很是热情招待。端了几碟小菜,拿了酒上来。听说我们要住宿一宿,更是乐不可支。
第二日,掌柜的拿着算盘开始算钱。
“洗脚水,十两一盆,总共三盆,三十两。茶水二十两一壶,总共两壶,四十两。马草二两一根……”掌柜的手下拨弄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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