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对习武其实心向往之,苏致应允过,待他年满十岁便开始教他,在这之前,只有一套简单拳法用以强身健体。
这套拳法刚打完,苏晏额上出了一层薄汗,却并未觉得舒服些。他正要去打水洗漱,蓦然回首,却见廊下站着个人影,杏色衣裳,看着单薄极了。
苏晏看清是谁后,疾步走去,道:“殿下,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
萧启琛摆摆手:“冷不了,冬日里承岚殿一直如此,我习惯了——方才你练的那是什么拳法,是对体质好的么?”
苏晏颔首:“是家父教的。”
萧启琛与他并肩,慢慢地朝向回廊尽头走去,道:“你父亲对你真尽心。我自打有记忆以来,一年也难得见父皇几次,更别提他亲自跟我说些什么体己话了。其实那日,刘庆岩他们欺负我,后来我跟平哥哥撒谎了——他虽出言不逊,可是我动手在先。你现在知道了,背后莫要向殿下告状。”
苏晏不知如何接话,于是“嗯”了一声。萧启琛笑了,伸手拍了一把苏晏的后背:“你这人也太呆了,也难怪我喜欢跟你说话。”
他的不善言辞竟被萧启琛阴差阳错地解读为了木讷,苏晏不好反驳,只得认下。他不知如何与帝王家的人相处,不论是太子,还是这个六殿下,纵然他们性格各异,作风也不尽相同,到底生而为皇子,不能随意得罪的。
萧启琛又问:“那套拳……你能教我么?”
苏晏一愣,笑着点点头。
原来刘庆岩之事仍旧在苏晏心中留下了阴影,他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太能与萧启琛自然地说些好听的溢美之词。
萧启琛问他,苏晏便答了,事无巨细,知无不言。
通宁二十三年的冬天奇冷无比,苏晏身居东宫,不曾归家。在下学后,他时常被萧启琛拽着跑到承岚殿,或是御花园,两个人都身量尚小,却已经走过了许多地方。
晨起锻炼,去国子监听学,曾旭先生偶尔对他们每个人单独指点。就算不喜四书五经如苏晏,也在这潜移默化中,听了一肚皮的圣人之言。
时光便这样日复一日地飞逝,苏晏成了萧启琛在深宫中唯一说得上话的好友。尽管大部分时间,是他说,苏晏只听着,他仍觉得可遇不可求,皇帝赐了食物,萧启琛必会分给苏晏一半,可若是功课不认真了,受罚时也是两个人一起。
日子一久,连萧启平都爱调侃他们二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孤这个伴读整天跟你厮混,哪里还有陪着孤的时候?”
而萧启琛道:“平哥哥,你伴读那么多个,我只喜欢他,让他多陪我玩玩又怎么了?我可是什么事都不爱向你求,这都不答应,你也太小气了。”
于是萧启平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又问过苏晏意见,索性让萧启琛也时常留在东宫了。
后来两年间,国子监的人来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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