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底锅里五颜六色的蔬菜和黄嫩的意面滋啦滋啦响。
余念趴在门边静静地看他的背影，想到牧毅告诉她的事。
那些窘困的岁月里，他经历了的事，是不会告诉她的。
余念看着他，有时候就像看着自己，狠不下心来，只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当年结婚之前，她还好奇过，沈川看起来像是从小衣食无忧的优等生，却能从他身上看到显而易见的孤独和沉重，嫁给他后，余念才从邹燕嫌弃她的话语中得知沈川从小看着邹燕把他养大，有多懂事。无论学习还是其他，他都努力做到最好，遇到了什么不好的遭遇也都自己一个人闷着，不想让亲人担心。因为一个人长大背负了太多，所以对很多事，他不屑争辩，缺乏圆滑，又耿直倔强。
在国外，他会不会因为性格不和善被欺负，被误解？
他那双做手术的手，那么好看，也曾浸在污水池中么……
沈川察觉到她，回头招手，“来尝尝咸淡。”
余念乖乖地走到他身边张大嘴吃掉了筷子上的意面。沈川见她腮帮子鼓鼓的样子好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问：
“好吃吗？”
“好吃。”
“那就多吃点。”
“嗯！”
沈川盛出意面，撸了撸她刚洗过毛绒绒的脑袋，把装着沙拉的大碗递给她：“别在这儿傻站着，不是饿了，快去吃吧！”
余念坐到桌边，看着沈川一样样地把饭菜端上来，最后从厨房拎出一瓶红葡萄酒。
余念刚塞了一嘴意面，正觉得口渴，举起手来：“我陪你喝！”
沈川无视她的吵闹，给自己倒了半杯，“喝你的橙汁。”
“就一口！”
沈川摇了摇酒杯，眯起眼睛看她：“就一口？”
余念连连点头。
沈川勾勾手，余念凑近酒杯。但酒杯渐远，余年抬头，沈川正仰头自己喝。
“喂——唔？！？”
余念以为自己被耍，刚要吵闹，后脑勺却被他的手推着凑上他的唇。
酸涩微甜的葡萄酒就那么滑入她的口中。
不多不少，正好一口。
余念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大白天耍酒疯？”
“我还没喝呢。”沈川举杯又饮了一口，放下高脚杯，“我一直想问问你，手术前你怎么突然来找我？”
“王蓉也去了，她还亲了你一口呢！”余念拍拍他僵硬的肩膀，“兄弟，法律上可没规定女上男构成强/奸罪，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护你的贞操，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喝醉了！”
沈川：“……”
这顿饭吃完，沈川玻璃杯里的葡萄酒喝完，没有再续，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喝。
戒烟看似无望，但好歹戒酒完成第一步。余念美美地泡了个澡，走出门沈川已经洗完，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客厅的灯线昏黄，淡淡地照在他们身上。沈川的睡袍微敞，锁骨下的阴影朦朦胧胧的，腰带下的地带漩涡一样吸引着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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