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烈日晒过去,又走了两个时辰。
及至傍晚,霞光弥漫,白昭容才被人扶了回来。
仙居殿一片忙乱,宫人赶紧上前迎回主子:“娘娘,可要宣太医来看看?”
白昭容摆了摆手,她面容苍白,被扶到席上落座后,宫人撩起裙摆,不由发出惊呼。
谢令鸢从迷糊中醒来,也打着摆凑过去。抻头一看,白昭容的膝盖皆已红肿,令人不忍卒睹。曲衷和琴语正跪在地上给她上药。
“娘娘,御前的人又来传话了,是苏大公公。”忙乱中,有宫人跑进来禀报道。
传话之人是苏祈恩。他是萧怀瑾御前之人,极受宠信,白昭容也只得亲自起身相迎,又屏退了左右的宫人。
苏祈恩进了仙居殿,通禀了晚上天子要仙居殿掌灯一事,而后微微蹙眉:“娘娘可是未休息好?”
白昭容跪了一天,脸上的桃花妆都脱了,更有几分雨打残花的病弱。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岔开道:“身子尚可。传侍这等事,何必劳您亲自走一趟。”
谢令鸢听他们对话,默默想,白昭容还真是宠冠后宫,难怪那么多妃嫔要嫉妒她。自己变狗这几日,见的最多的除了白昭容就是皇帝,以前见皇帝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如这几天多。
忽然,她身子腾空而起,却是被苏祈恩抱了起来,摸着狗毛:“娘娘何须如此客气。在这后宫里,能遇到昔年同乡,也是缘分。再说,奴婢顺道也来看看它。”
白昭容淡淡叹息道:“你也不必那样自称啊……”
苏祈恩仿佛没听到似的,蹲下身子,把谢令鸢放回地上:“这样有灵性,和我见过的一只狗可真像。”
又仿若自言自语:“奴婢想起刚入宫时,还是个杂役,饭都吃不饱,只能和狗抢食吃。有天我在吃饭,看到那只瘸了腿的狗瘦得可怜,就分了它一点饭食。再后来,它就经常叼着东西来分给我,我有什么也会分它。您说,这狗是不是很有灵性?”
谢令鸢还是第一次如此近地看见苏祈恩,他长得有几分阴柔美,然而并不令人觉得舒坦。大概是额角还留了疤的缘故,让人看着他,就觉得心头里泛起苦。
他说和白昭容是同乡之谊,白昭容乃五原郡人氏,后来因战乱流离到了朔方城,莫非苏祈恩也是北地边关的流民,因种种无奈,而入宫为宦?
苏祈恩轻轻拍打着她的毛,似乎感叹般,“它还有个挺好听的名字,据说是以前贵人养的,叫雪睛。有天它去御膳房偷吃的,被宫人追着打,我帮它逃跑了,跟别人说没见过它。之后很久都没见到它,还挺想的。”
“有一天半夜里,听到窗头有动静,打开一看,窗外放了点吃食,旁边地上还有血印子呢。它还记得偷偷回来给我送吃的。可是第二天早晨我出去找它,就听说它被人打死了。”
“我悄悄将它埋了,听说它以前的贵主也是住仙居殿,就埋在游仙园外面的树下。”苏祈恩说着,眼睛有些隐隐泛红,随即很快收了。
谢令鸢被摸着毛,心绪复杂——没想到肃杀美貌的苏公公,心中的白月光竟然是一条狗?
。
苏祈恩宣了御前旨意,没有多逗留便离开了。他走后,白昭容膝盖上好药,坐回妆台前梳妆。
烛火亮起,照明了镜台,映出她的面容。
她画的是十分显气色的桃花妆。
及至入了夜,仙居殿灯火明亮,复又恭迎御驾。
谢令鸢百无聊赖,依旧趴在床榻边。身为德妃,却要看着白昭容跟皇帝秀恩爱。可想而知,后宫的女子,大概都要嫉妒死了。
萧怀瑾今日下朝后去过丽正殿一趟,依旧没有看到德妃苏醒。
他心头压着担忧,来了便躺在榻上,听白昭容弹箜篌,微微的叹气声,夹杂在萦绕的琴声中。
他半闭着眼睛,忽然道:“婉娘昨夜讲到,玉隐公子帮朝廷收回了嘉西关,大捷告胜,后来呢?”
白昭容松开了琴弦,起身走到榻前,云纱披帛在地上拖曳。“后来,他便在城中听曲儿去了,可是嘉西关的百姓,都很感激他,纷纷攘攘走到大街上,想要见一见、送一送他。”
萧怀瑾睁开眼,伸手拉过她。白婉仪淡淡一笑:“街上看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害他不能去听嘉西关最有名的乐姬唱曲,只能扫兴而归。那乐姬十分哀恸,追出去求玉隐公子提一幅字,说是瞻字如见人,此生也值了。玉隐公子大笑,就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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