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开口,就被林学涛猛地喝斥了一声,直吓得强子几乎跳了起来。
林学涛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缓和了声音,补充了一句:“那天那人不是山杏,别瞎猜了!”
“不是山杏?你……你咋知道的?你问过她了?”
强子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问。
林学涛却也不答他。径直就往拖拉机上走去。
强子在后面追上来,嘴里还在嘀咕:“你啥时候问的她?我咋不知道哩?喂,涛子,这话你是咋好意思问出口的?”
林学涛根本不想再说什么。强子提进山杏的事儿,让他心里隐隐一动,心中的苦闷无处倾诉,连个合适说道的人也没有,或许只有那个从小视为自己梦中情人的山杏,才是唯一的知己。
“今天不收了,回去!”
林学涛坐到拖拉机上,简短地扔了一句。
强子摇摇头,耷拉着脑袋,跑到拖拉机头前去摇把手……
两人一路谁也没说话,离家还有几里地的时候,林学涛让强子停了下来,说自己不想回去再看到刘惠普那张嘴脸,让强子把桃子运回去,自己出去走走。就从车上下来了。
强子的拖拉机开走后,林学涛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村头转悠起来。这会儿,已经到了傍晚,稀稀落落的几家农户的瓦房上,已经开始袅袅地冒起做晚饭的炊烟。
林学涛脚下的步子踱着踱着,不知不觉间,就在一个三间的红砖瓦房前停了下来。抬起头往里面望,三间大房,似乎从来都是只有一间半掩半开着,长年都是如此。
他这时才记起,山杏原来在家。
自从厂子里多了几名人手后,工人们的负担也减轻了不少,现在,一个星期还能有一两天可以回家休息。这两天就正好轮到山杏。
林学涛的脚步就不自觉地往门口挪去,走了半路,又停了下来,有些犹犹豫豫的。
可就在这时,里屋一个身段婀娜的女人从门槛迈了出来,一眼看到林学涛。
“涛子!来了咋不进来呢?”
山杏和气地喊他。
“嫂子,我……”
林学涛一脸的浴言又止,又想转身回去。山杏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拉着林学涛往屋里走。
进了门,林学涛环顾了一圈,山杏把房间依旧收拾得整整洁洁的,一边的梳妆台上摆着灌了水的玻璃瓶子,里头插着一束刚刚从山上采摘下的野花,把个屋子里充满了淡淡的清香。
林学涛的周身感到了一丝丝的轻松,又有些许的温馨。
“今天这是咋拉,瞧你,垂头丧气的!有啥事儿,跟嫂子说说……”
山杏的声音在林学涛的背后响起,一句话还没落音,林学涛已经转过身,不由分说,一头扑进了山杏怀里,把脸埋进她软软的胸里头。
山杏一愣,很快就弯过胳膊,轻轻抱住了林学涛的脖子,闭起眼睛,任由林学涛那张火热的嘴在自己胸前来回拱着,两人久旱逢雨般地缠绵起来。
林学涛一时兴起,抱起山杏就往那张大床边挪。山杏在他怀里轻轻捶打着他胸,嘴里娇嗔地埋怨:“急色鬼!门还没关哩!”
“不用!山杏,你家的门不能关哩!要是关了,人家才会怀疑哩!”
“小滑头……”
山杏在林学涛的怀里吃吃地笑着。两人就滚到了那张铺得平平展展的大床上。
两人在山杏家的那张大床上温存过后,林学涛躺在山杏的怀里,把村长找上门来的烦恼事儿朝她倾诉了个遍。
山杏听了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抚摸着林学涛的脑袋,劝慰他说:“涛子,你虽然是咱辛庄的人,可受的是城里的教育,乡下人就是这号风气,你呀,也别太放在心上了,刘惠普不就是眼红咱们挣了点钱么,你多给人家拉拉关系,请个客吃个饭啥的,糊弄糊弄过去也就算了。”
林学涛听,心里仍然是气不过,说:“山杏,我不想巴结刘惠普那种人哩!他算个啥东西啊!就是咱村的老痞子,跟狗剩他们一个德性!”
“谁说不是呢!涛子,可眼下你不是还没有成大气候么,暂时先忍忍吧,等你今后飞黄腾达了,搬到了城里,成了体面人,那就是刘惠普巴结你的时候了哩!”
山杏温柔地在林学涛的耳旁开导他,一时林学涛也不知再说什么好。山杏在林学涛的眼中,像来是个刚烈性子的女人,连她也懂得忍辱负重,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肩膀上还担负着厂子,怎么能这么意气用事……
想到这儿,林学涛心里不禁生起一丝隐隐的羞愧感。如果说秦岚是他身边可以为他出谋划策的军师,那么山杏无疑就是给他以心灵慰藉和温暖的知己了。听了山杏的话,林学涛仔细想想,其实自己遇到的那些烦恼事儿,通通都根本不算什么。不觉间,心里的烦闷也得到了舒展,望着山杏的目光,就更加温暖起来,里头透着丝丝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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