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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单独和月月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想教她画圆，可她智商低下，只会一直画直线。他就想，什么时候，她才会把直线画成圆圈，将永无交集的两头接在一块？而不是任凭那条线越走越远。把直线画成圆，就那么难以做到吗？可能这个世上，也只有他相信，那个脑瘫总有一天会完成自己这个心愿。正如这个世上，也只有他自己，强逼着直线变成合拢的圆。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他就是要强扭，怎么的？

“它们会飞到死的那天。”突然，岳明俊说出了这么一句，就合上了眼。

高杰呢，则一脸纳闷，这家伙眼里只有利益，是那样的现实，可谓恶俗到极致，今天怎么突然有闲情跟他聊这些？还修了这么个诗情画意的房子。简直是迷……

“你冷不冷？”睡了一会儿，岳明俊睁开眼，拿来毛毯盖在两人身上，然后回到他怀里，“你那天在办公室看见我，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

他这么突然转性，高杰很是不适应，毕竟已经习惯和他在一起时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状态，他们很少交心，常常交恶，可是又打成一片，始终没有真正分开。他的观念自己无法认同也无法理解，性格又喜怒无常，和睦相处没多久，往往就不欢而散。而且老是做些脱线的事。动不动就把欲望强加于人。

“要睡就睡吧，别说些废话。”

岳明俊在他大腿上狠狠拧了下：“我睡不着。你答应陪我。聊天对你来说，应该足够应付。要么咱们就干些别的，”瞧，说着就去撸他的小弟弟了，在一秒钟高杰就把白眼翻了无数个。“是不是今天再做一次，剩下的两天就不用做了？”

“谁说的？！”那人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下面，双腿岔开，手摸到他正在进行升旗仪式的男根，放在穴口浅浅夹着，“你是自己进来呢，还是我主动坐下去？”

两人挨得那么近，那种气氛已不是普通的亲密可比。而是情人之间的互动，和增进感情的调戏。高杰又下意识地抵触起来，原来他可是那么期望有这样美妙的情欲时间，巴望着他对自己好一点，再好一点。可全都落空了去。如今就算实现，他也无法用同样的状态与他相接，共享心灵相通肉体互慰的欢愉。

“我自己来吧。”岳明俊挽起嘴角，用那种生动的眼神看着他，那里面包涵的东西就是打败孟姜女也不在话下。

高杰连忙撇开头，想找个借口逃离，却发现手腕不知何时，居然被铐在地上那个铁环中。刚才还在想这家伙是不是转性了，下一秒又开始表演他最爱的恶趣味了。

“我真想一辈子夹着你的大鸡巴，”岳明俊微红着脸，一脸沉迷地夸赞着他，“一辈子。”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堪比天边闪烁的星辰，看上去是那样令人感到悲恸和滑稽的兴奋和冲动。

高杰窘得不想说话。当他胡言乱语好了。

男人低下头，吻他的嘴，轻轻地在上面摩挲逗弄，嘴里含糊地说：“你不想进来吗？插进来，穿透我，我想你会跟我一样，很舒服……”

青年不仅下身硬了，简直是全身都僵硬了。

“你他妈怎么不说话？你他妈到底想要什么？！”前一刻他还好好的，没会儿就又开始暴躁如雷，表情无比怨毒，像是要整个世界的人都为自己陪葬似的，“你心里就想着那个贱人！就想着那个贱人！”

高杰的神色隐藏在黑暗之中，半点都看不清，连轮廓都模糊得像是融入了空气里，岳明俊忽然住了嘴，呆滞了半晌，然后躺在了他的身侧。

过了很久，他们都好似已经入睡，突然抱在一团的身影动了动，然后开始摇晃，开始颠簸，一下一下地，有时连着几下，接着就听见岳明俊发出小猫一样的呻吟，和沉沉的闷哼，最后只看见他伸出一只手，高举在半空中。仿佛希望上天听见自己的呼唤——

耳边是海。眼前是风。

海在摇荡。风在漂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