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没有回答他的话，看着顾昭用苍白的声音说道：“小昭，辛苦你了。”
顾昭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确实辛苦，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么？”
李成煜目光微动，他忽然对着李成瑕笑了笑，“成瑕，大哥这病不知道还能靠多久，你能答应大哥最后一个愿望么？”
李成瑕憋得双眼通红，“哥，你别乱说！”
李成煜认真的看着他，“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爷爷去世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李成瑕知道即使自己再不相信，大哥恐怕也……
“大哥，你说吧。”
李成煜轻轻颔首，“大哥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小昭的婚事，你们俩能尽快结婚么？”李成煜看李成瑕怔愣了，又补充道：“你们要是明天能领证最好，婚宴可以以后再补。”
顾昭猛地弯下腰，揪住李成煜的衣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李、成、煜、”
“大嫂！”李成瑕一惊，想要上去掰开顾昭的手。
李成煜倒是没有惊慌，他还是含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小昭，你又怎么了？成瑕惹你不高兴了么？”
顾昭冷冷的看着他，慢慢松开拽着他的手，“你弟弟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李成煜轻叹了口气，“小昭，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呵呵，”顾昭脸上的冷色化为悲色，“好，好，我回去休息。”
“大哥，”李成瑕看着顾昭头也不回的离开，担忧的看向自己大哥，“其实你不用……”
“成瑕，”李成煜神色温和，丝毫没有受到刚才的影响，“小昭我再了解不过，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等我走了，她或许会看在跟我的情谊上照拂你几年，可是终究不会看顾一辈子，到时候，你……”
李成煜言尽于此，李成瑕却已经很明白，没了顾昭的帮扶，就算是二十年后的他，也斗不过那群野心勃勃的虎狼。
李成煜神色淡漠的看着紧闭着的房门，“只有把她永远困在李家，她才能一直在你身边帮你，成瑕，你懂么？”
顾昭知道自己现在不太适合开车，她随手拦了辆出租，随口说了一家咖啡馆的地址。
“一杯美式咖啡，谢谢。”直到将杯沿送到嘴边，她的手还在轻微的抖着。
她以前从来不喜欢用这么苦的东西虐待自己，直到李成煜住进了医院，她才端起了那个男人喜欢的东西——味道委实不是那么好。
这里是她和李成煜确定关系的地方，也是李成煜“求”她嫁给他弟弟的地方。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既然是在这里开始的，那就让她再在这里结束，或者说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只是她还不死心而已。
李成煜并不是那么浪漫的人，那时候她也一心扑在工作上，只想靠自己的努力赢一个无忧的生活。
大概是一个人奋斗实在太辛苦了，又或者是李成煜看上去实在太可靠，一杯加奶加糖的拿铁就让她心甘情愿的对他言听计从，甚至将自己辛苦创建的公司“贱卖”给了李成煜，自己也留在李成煜身边做了助理。
直到李成煜提了那个所谓的“请求”，她才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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