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礼仪所致,更多是因为叶凌昭昨天特意嘱咐过,谁知道这个小家伙自己却睡迟了。
听到脚步声,任承清回头,今日叶凌昭穿得分外喜庆,红色的曲裾,梳起小发髻,垂着红色的小铃铛,随着她的脚步声,叮叮作响。任承清莞尔一笑,差点迷了叶凌昭的心神。任承清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少女的风姿已经初显,虽然还青涩,但是已经可以感觉日后的祸国之色,此日,任承清又特意打扮过,对着叶凌昭收敛了身上的疏离淡漠,当真担得起倾国之姿。
“怎么啦,阿昭?”任承清拍拍叶凌昭的脑袋,叶凌昭躲开任承清的手,这个习惯真不好,怎么感觉在养小狗。
“阿清姐姐,昭儿已经长大了,不许再拍昭儿的脑袋了。”
看着一脸认真的叶凌昭,任承清不禁莞尔“好,阿昭长大了,不拍你的脑袋了。”牵起叶凌昭的手,两人一起去前厅。
将军府爱女的十岁生辰,叶独一反常态的大操大办起来,连圣旨都来了,两位殿下亲临,京中权贵也都到了,前厅人来人往。北漠相对而言民风已经是开放了,且叶独出生草莽,今日宴会男女设防到没那么严重,一般携家带口入座。
“今日是叶某爱女昭儿十岁生辰,多谢各位赏脸,叶某年近三十才得昭儿,叶某一直视为掌上明珠,昭儿自幼丧母,幸得圣上垂怜,被封为朝阳郡主,又和两位殿下亲厚,属下多谢两位殿下亲临。”叶独说完,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接着继续说:“战场凶险,叶某虽然侥幸封侯拜爵,但一直未敢忘记先皇知遇之恩,圣上栽培之德,前日,西靖宵小又犯我边界,叶某怎敢独享太平,不日,我北漠兵发西靖,叶某请功,平定西靖,壮大我北漠哉。他日真若马革裹尸还,也不枉我叶独走这一场。”
“叶将军豪迈,我北漠的男儿就当如叶将军一样。”率先响应的战场出身的定南王韩广利,端起酒跟着一饮而尽。众多武官云集响应。少数年轻的文官士子眼中也有一点点动容。
“叶将军是国之栋梁,他日必当凯旋而归。今日是阿昭生辰,将军何谈生死。本宫在此一祝朝阳郡主生辰快乐,二恭喜将军又当建功立业,三祝贺父皇得将军这济世之才。”任承清站起,端起酒杯,对着叶独饮完。底下文官陆陆续续对着向叶独和任承清任承浊敬酒。
叶凌昭本来想拉着任承清过一个独属二人的生辰,可惜现在任承清根本抽不出空来。任承清越喝越多,叶凌昭只能在下面干着急。看出任承清有点醉了,叶凌昭赶紧去扶住她。任承清借着不胜酒力请辞,叶凌昭扶着她去后院休息。
下了席,被风一吹,任承清差不多酒就醒了。两人在后院的亭子里坐下。虽然每年的生辰二人都会一起过,但是今年是叶凌昭十岁生辰,相对还是比较特别的。任承清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叶凌昭。叶凌昭拆开锦盒,入目是一块玉,色泽温润,质地优良,被雕刻成一片叶子的形状。从盒中拿出,居然是温暖的,对着烛光,中间呈现红色,向四周晕染开来,慢慢变成白色,仿佛初生的朝阳。
“好漂亮”。连见惯了珍奇的叶凌昭也不经夸赞。
“阿昭喜欢就好。”任承清为叶凌昭系在颈脖上,红色的丝线穿过叶子状玉石,挂在了叶凌昭的脖子上。
“这个,是从哪里来的?”叶凌昭有些奇怪的问。
任承清不自觉的藏了下受伤的手,被叶凌昭抓个正着,任承清十指上都缠了布,她本来以为是习武弄伤的,现在仔细想想也确实,习武怎么可能把十指都弄伤呢。把任承清的两只手拿到面前,心疼的吹了吹。“是阿清姐姐亲自雕的?怎么会两只手都受伤?”
叶凌昭如此疼爱的表现,让任承清羞红了脸。“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任承清边说边抽手,被叶凌昭一瞪眼,才停止,嚅嚅的解释道:”我初次雕东西,不太习惯,为了赶上你的生辰,又急了些,右手伤了就换左手。”叶凌昭真是又生气又心疼。
入夜,宾客纷纷归家,宫内也快到了宵禁时间,任承清和任承浊也都向叶独告辞,叶凌昭依依不舍的送别任承清。等将军府归于安静,叶独在书房见了叶凌昭,看着女儿已经从呀呀学习到如今的婷婷而立,叶独内心无比自豪,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也是这个女儿。皇室对他忌惮颇深,他需要提早为女儿谋好出路,今日之举,一是为了宣告昭儿的存在,虽然昭儿还小,但是各大家族儿媳都是早早就开始观察的,二是阐明昭儿的身份,为昭儿加大婚姻的尺码,三是给皇室施压,就是自己有不测,也要好好对待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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