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我是不是什么都不该做,什么都不能说。几句话的工夫,就有数十姜人要因我而死…”
薛灿回看敞开的大门,低哑道:“有的人天生嗜血,就算你一个字也不说,一样有人会因他丢了性命。”薛灿踱到关悬镜身后,“我想知道,关少卿还会不会执着查出刺杀安乐侯的凶手…”
“当然。”关悬镜想也不想,“要不查出真凶,那些姜人岂不白死?”
薛灿攥住腰间鹰坠,审视着身如松柏的关悬镜。
太保府外,栎容等的急了,几次想抱着马脖子下来,可赤鬃不见薛灿,就越发燥火,背上的栎容只要有那么一点儿动作,赤鬃就摇头摆尾宣示着不满,大有你再不老实我就摔死你的势头。栎容敢惹赤鬃,也是看在有薛灿盯着,这会儿马主人不在,栎容还是怂包一个。
——“薛灿,薛灿。”栎容看见俩人走出大门,挥着手臂,身子却还竭力保持着镇定。
薛灿走的不紧不慢,关悬镜几步窜到前头,指着栎容,摇头笑道:“栎姑娘?瞧你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原来…输在一匹马身上。”
栎容顿时红脸,薛灿轻吹驭马的哨音,赤鬃乖巧的屈下前蹄,栎容抱着马脖子下来,见薛灿神情有些异样,试探的闪到他身旁,咬唇道,“是不是,要带我去逛集。”
——“改日吧。”薛灿攥住马缰,“走了。”
“栎姑娘。”关悬镜喊住有些失望的栎容,“鹰都我熟,倒是可以带着你。”
薛灿毫无缘由的反悔也是让栎容有些气的,芳婆和她说过,世上男子多贱骨,你越千依百顺,他就越不把你当回事,非得逆着傲着,他才会当你是块宝。
栎容是懒得理芳婆的套路,但这会子,忽然想试试。
“好啊。”栎容一口答应,“那就有劳关少卿。”
薛灿顿住牵马,扭头看着栎容面上的挑衅,女人心,海底针,薛灿想猜,却没有心情。
栎容想着,只要薛灿开口留自己一声,就乖乖跟着回去,但薛灿什么都没有说,他略微顿了顿,翻上了赤鬃,“驾”的一声绝尘而去,落下一脸懵逼的栎容,还吃了一嘴土。
关悬镜目送薛灿,温声道,“你也见过戚太保的,他性子无常,怎么对你,只会对小侯爷更过些,小侯爷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太保面前陪笑憋屈,心情不好也是正常。”
“关悬镜。”栎容注视着他的满目真诚,“带本姑娘逛集去,吃好玩好,管他薛灿?”
关悬镜低笑了声,他悠然凝视着栎容脸上的伤疤,虽然已经有些把握伤疤是栎容手绘,但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就算这疤是真的,火一样的栎容还是依旧可人。
街边酒楼,关悬镜点了满满一桌好菜,栎容挨个尝过,面上却没有惊喜,眼睛不时瞄向窗外,人在关悬镜对面,心早不知飞去哪里。
关悬镜也不觉得无趣,他出神看着栎容的脸,暗叹这是一双何等了得的鬼手,这疤要真是假的,自己与她不过隔着两尺方桌,居然也看不出一点破绽。
——“你看着我做什么?”栎容抚了抚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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