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闻
“現在说这些,还有什么要要紧。我只想问,那日你露了嘉纯的锦帕与我看,是有意还是无意?”
傅元铎终于等到了他这句。提起嘉纯,他的心复又有了疼的感觉。
“果然瞒不过你。嘉纯有自己选择夫婿的权利,因此;我以棋待诏的身份经常出入宮延,使制造了与嘉纯的偶遇。我冒用了你的名字,却没想到失了自己的心。”傅元铎眉头深锁,“果然,机关算尽,也算不过天意,算不得人心。”
“既然嘉纯有自己择婿的权利,那为何不能是你?”
“呵,呵呵,六弟,你是前翰林苑承旨的嫡孙,又是探花郎。我是什么人?我只是个出身还过得去的病秧子,借了点关系做了个没品没级的棋待诏,赐穿绯服对我来讲只有讽刺。我开始同意父亲的计划,因孝义,也因心里对你的嫉妒。但騎虎难下之后,我却不愿意骗你。"
“四哥。。。。。。”
“那晚禅房内的活,虽是故意说与你听,然句句属实。。。。。。"傅元铎仿佛要把一肚子压在心里不见光的秘密全部倒出来。
傅元铮突然打断道:“那晚阿叔说,说你的身体一一一”
“对,我不是天生的病秧子。”傅元铎手在袖里紧了紧,“算了,时过境迁,也回不去了。不过,你派出去的人,因为见不到你,把一个东西送到了我手里。”
傅元铎起身道:“跟我来。”
再次进到傅元铎的房里,傅元铮只觉得恍若隔世。傅元铎拿出了一本老旧的册子。册子里有几页被翻破了,上面记载了一个故事:有孝女为救烧不出饮定瓷器的窑工父亲,以身殉窑,身死器成。
“来人姓程,说这是有人故意让陆宛玉到的。至于是什么人,他说,朝堂权谋,你比他更浦定。”
“他人呢?”傅元铮颤抖地翻阅着那个故事,咬牙问。
“他说,这是欠你的人情,今后使两不相见吧。”傅元铎也看过这个册子,自然明白一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来,嘉纯的母家才是最后的赢家。”
傅元铮听,前生往事终于都明了。然而对于族叔和眼前人,他却也根不起来。他们为了家国,利用他,算计他,让他失了心爱之人,可是一个丢了命,一个丢了心,又何尝好过?这一场博弈,没有赢家。即使是嘉纯母家那些自视高明的人,他们真的赢了吗?他笑,北边来的乌云已经盖顶,只是他们一叶障目,石,不到而已。
“我终于全明白了。好,我成全你们。”傅元铮定了主意。
又是一年上巳。
这一天,嘉纯公主与驸马出奔。今上震惊,命大索天下,未果。不久,北人大举入侵,朝延仓皇应战。嘉纯母家一系,因投敌叛国之罪证被人在朝堂上一一列数,不容狡辦,全族悉数被珠。
三年后,在樊丘的城郊,一座新建的民房内,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在与一只母鸡斗争。这个书生面白胜雪,唇色略淡,但眉眼问尽是人间欢喜。
屋内走出一年轻女子,虽是粗布荆较的打扮,举手投足间却优雅至扱。
“四郎,三年了,你还是如此狼狈。”她的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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