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唐朝？”
正好碰上红灯，唐朝回头，听见他声音，“去传媒大学！”
半个小时后，南风回神，盯着掌心下的课本，一个字未动。
她叹了口气，收起课本，留下一张纸条，夹在魏璇笔记本里：我先走了！
出了门口，才发觉冷，手机适时响起，她从包里摸出来，接听。
那边轻闻他细微的呼吸声，他不说话，她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有车流声，她察觉出什么，四处张望，开口，“你在哪里？”
一道光线扫到她身上，她目光凝聚到不远处的车上，那辆迈巴赫。
南风走过去，倾身上了车，一进去浓浓的酒味，才知道顾晏靳喝了不少酒。
“喝醉了，不送他回去休息，怎么到这里来了？”南风低声说。
唐朝也很委屈，顾晏靳上了车说了去传媒大学，人就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他也不敢惊醒老板啊！
南风坐下。
他半靠在后座，呼吸有些沉，手里握着手机，连她上车也不知道。
她还抱着书，犹豫着，唐朝回头看了她一眼，南风沉思，“走吧！去锦苑。”
南风褪下书包，侧眸，他是冷漠低调的人，生人勿进，反倒在她面前什么样子都没有了。此刻的他是无害的，是沉郁的，整张脸轮廓清晰，棱角分明，透着苍白。
车行到市中心，南风下了车，“你等我一下！”话是对唐朝说的，她欲推开门，一只手拉住她，按住她手腕，是顾晏靳。
他仍靠在车后座，含笑看着她，声音哑哑，透着迷离，“不回家，又去哪儿？”
南风回头，他突然醒来，她倒有些手足无措，“不是喝醉了吗，我去买点醒酒药！”
顾晏靳松了手，睁眼看着她下车。
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抬头望向车窗外，她的背影娇小。
不是幻觉。
他微微勾唇，闭上眼。
南风上了车，一进来身上带着寒意，她倒了几片药在手心，递给他。
顾晏靳睁开眼，并没有取过，而是就着她的手吞下药片。
他的这种吃法，呼吸吹拂在她掌心，跟亲吻她的掌心有什么区别，南风下意识抬头看向前座的唐朝。
唐朝极速收回目光，清咳。
南风打开水瓶，递给他，他不接，目光凝聚在她身上，涣散迷乱，南风无奈，端着水瓶，凑到他唇边。
顾晏靳微微勾唇，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的妻子在照顾他。
北市夜晚堵车厉害，南风打开车窗，一阵桂花香吹进车内，她忽然记起那日在顾家他训斥她的样子。
后来，他果真给她带了一叠桂花糕，张曼婷亲手做的，味道极好。
她侧眸，他靠在她的肩膀上酣然入睡。
良久，车终于动了，南风肩膀发酸，她一动他就醒了。
他淡淡的语气，“你别动！我再躺一会儿。”
他希望这车再堵一会儿，好让他可以和她这样安静的相处多一点。
“我肩膀有点酸，”南风话出口，他嗯了一声，嗓音里有着浓浓的睡意，“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
南风，“……”
虽然这样说，他还是坐好，放过她，双臂环胸，靠着椅背，继续闭目。
终于到了锦苑。
赵阿姨已经回来了，开门。
南风扶着他上楼，没等她做出抉择，赵阿姨径直开了主卧室的门。
南风迟疑，还是送他进了卧室。
他整个人躺在床上，南风低头，从他身上掠过到达床单。
床单是新换的，南风脸色发红，赵阿姨瞧了一眼，“先生早上换的，说什么也不让我来。”
她视线汇聚到他脸上，心中辗转，赵阿姨下了楼。
“顾晏靳——”她蹲下，叫了他几声。
浴室水声哗哗，南风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因为热气蒸腾，红润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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