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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成了笼罩在民众心中的阴影。

雪上加霜的是,又一批丧尸开始了狂化,空气中的血腥味经久不散,公共的设施开始瘫痪,先是断网,然后是断电,最后,水源供应中止,超市架不住抢劫、偷窃和暴乱,终于关了门,诺大的一个H市,青天白日,却也死一般地寂静。青冢两人居住的地点相对偏僻,太阳能发电和自动打水机都备着,日子倒是不太难熬。

靠近H市最近的是华北基地,地点却没有定在帝都,而是定在了齐风所在的C市,已经有胆大的人,拉帮结友,决定前往C市了,更多的人还在观望,毕竟此刻如果离开,可能意味着永远离开家乡,陌生的基地并不一定代表着安宁,也可能代表着欺凌和压榨,说不定过去是干脆当苦工和炮灰。大多数的民众,一般是不忌讳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其他的民众的。

青冢也和齐七讨论过去留的问题,齐七的意见是留在H市,继续等,但应该等什么,齐七没有说,青冢倾向去去C市,但齐七选择留在H市,他也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两人依然组队,猎杀丧尸,挥刀本来只是一个人的事,两人却渐渐练出了几分默契,沾染上的血迹越发多,青冢终于从末日前的小医生,进化成了刀尖过了上百号丧尸的猎杀者。

在空旷的广场上,两人肩并着肩,散着步,和平鸽依然悠闲地在地上闲逛,它们的脚踏在干涸的血迹上,白色沾染了红,看着有些可悲的凄凉。两人并肩走着,青冢偏过头,看着齐七冷淡的侧脸,他伸出了手,试探性地搭在了齐七的肩膀上。

齐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浅淡的笑,这笑容似乎鼓励到了青冢,他进了一步,扣住了齐七的肩膀,将他半搂到了自己的怀里,身体相贴,青冢才察觉到,齐七的体温有些偏凉,青冢下意识地搂紧了齐七,齐七也不恼怒,脸上带着很好看的微笑,甚至转过了头,看着青冢。

青冢停下了脚步,齐七也停下了脚步。青冢的手上移到了齐七的后脑勺,他扣着齐七的头,低下头吻上了齐七的嘴唇。

阳光下,带着血腥味的微风里,青冢和齐七交换了一个久违的亲吻,接吻的时间并不长,两人的嘴唇分开,手却扣在了一起。青冢的左手握着齐七的右手,很浪漫的十指相扣,青冢似乎找到一开始跟齐七在一起,那时候名叫心动的感觉。

那一瞬间的青冢忘记了末日,忘记了对于现在和未来的迷茫,满心满眼,都只有齐七一人。

43.

在H市政府崩溃后的第十天,H市异能者终于决定聚集在一起,组建H市整体范围内的异能者组织,在这之前,自诩异能强大,想要建功立业的异能者们,纷纷前往了五大基地,能力孱弱下不去狠手的,也经过了一轮丧尸的筛选,时间段刚刚好。

青冢依然过着打丧尸和寻找物资的老日子,他寻找的物资,除了急用的,还有一些专业类的书籍,末日医生欠缺,青冢之前擅长急救技能,对于其他慢性病的诊治还有些欠缺,他一方面是考虑到医院系统的崩溃,另一方面,大概也是为了排遣末日带来的孤寂感,捡起了自学深造的习惯。齐七对此不置可否,他觉得青冢,其实是在寻找一种平衡和心理慰藉,杀戮太重又想着能够治病救人,未免太过纠结。

异能者们开会和青冢是没什么关系的,尽管杀丧尸如麻,青冢依然是个普通人,之前所谓的“开锁”异能也像昙花一现,青冢后来又试了试,却再也打不开门了,除了出门要带钥匙,好像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青冢以为齐七会去开会,但他并没有去,过来请齐七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齐七一般就窝在青冢的怀里,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口中说的都是,想要多陪陪男朋友,并不想去参与其他事物。青冢被齐七的厚脸皮惊呆了,这比之前他一四十岁的人对外宣称自己二十六还要来得惊恐,不过,岁月像是在齐七的身上逆推了,自从末日爆发,或许是因为异能的缘故,齐七的脸越来越嫩,连眼角的细纹都淡化得看不出痕迹,青冢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异能者都会年轻一点,但他对此不太关注,毕竟,现在只看实力,并不怎么看脸。

异能者联合会很快就成立了,注册会员就有一万人,核心骨干大概五百人的样子,青冢远远看过一次,大概是集体开大会的样子,最中间的人口号喊得极为响亮,杀死丧尸,还我河山什么的。

青冢坐在齐七的龙卷风上,啃了一口鸭梨:“妈的智障。”

异能者联合会,像是一盘散沙,尽管上层领导或多或少有些组织能力,但异能者的心并不齐,现在是末日初期,大家的异能严格意义上讲相差不大,除了特别鸡肋的异能,例如之前青冢和齐七在教堂遇到的撒星星,还有特别彪悍的异能,例如异能者联合会副会长的一手群刀异能外,很难有一个具体的划分,拳头不够硬的时候,很多事就难以推行下去。

比如第一项规定,挨家挨户清扫丧尸,就遭到了全市异能者的群嘲,谁的命不是命,凭什么我要费尽心力,去给你清扫丧尸。由于之前较长的物资储备期,加上H市各个无主的超市和仓库,留下来的人们的物资都很充足,并没有什么足够吸引人为之服务的筹码。

至于,为了人类的希望,为了社会的安全,excuseme?干我何事?

指令推行不下去,普通人对于这条命令,也十分不满,H市至今,还有大批丧尸和普通人共同居住,不是所有的丧尸都是丧心病狂的,看着除了血液的颜色外,和以往并无不同的爱人/亲人/朋友,这种绞杀令,无异于是挑战他们的底线,现在还没有具体的行动,但一旦有风声,普通人们也不介意让骄傲自大的异能者们见一见血。

政令被搁浅了,不代表丧尸进化道路的中断,明面上的厮杀少了,暗地里的同化却从未间断。青冢的刀一次又一次地沾染上丧尸的血,但当他看到那种伸出脖子,求着已经变成丧尸的亲人同化自己的普通人的时候,他还是没办法拔出刀。

没有人,可以帮别人选择,与在H市飘荡,每日以杀丧尸为伴的青冢不同,齐七的日子悠闲极了,他甚至从废弃的花鸟市场搬回了几盆花,养养花,喝喝咖啡,闲来无事在躺椅上晒太阳,然后毫无防备地睡过去。

青冢每次回去,都不太敢直接见齐七,总是要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才敢见他。齐七家的水打得很深,供给这个宅院用水,完全没有问题,但这不代表H市其他人不会缺水,暂时还有桶装水供给喝水和日用,但青冢已经看到了一批普通人,拿着水桶四处借水奔波。

齐七和青冢住得偏,周围倒是没人借水,但这样下去,总归不行,H市到底是个城市,地下水井打出来的有限,很难满足所有人的需要,异能者联合会大概也是看中了这点,已经占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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