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高明的杀戮不是借刀杀人,而是让你希望去死的人自己杀了自己。
云洛是阿珩手下唯一的例外,他熬过了十二个时辰,熬到了药效结束,因而活了下来。
人人皆知辰国宰辅云洛毅力过人,心性冷硬如铁,却不知他的毅力是被阿珩给折腾出来的。
阿珩初时没反应过来,但反应过来青雀就是云洛时便明白辰国宰辅云洛为何毅力恐怖了,中了她的毒却没自尽,毅力能不恐怖吗?
自己这是招惹了什么怪物啊?
阿珩哀叹不已,虽说她仇家不少,其中也不乏位高权重的,但她都没放眼里。王侯将相在她眼里与尸体无异,她若是想,让他们变成真的尸体不过动动手指的事。然而云洛这样的,她却不曾碰到过,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也能忍。
与这样的人为敌,阿珩宁愿与华族所有君王为敌。
哀叹没一会,便有重伤员送了过来。
在云洛说出阿珩的身份后,军医便将自己治不了的重伤员都往阿珩这里送。
阿珩磨了磨牙,对军医营主事的老伤医展示了下自己的右肩:“我这条胳膊使不上力,你应该给我找个人打下手。”
老伤医微怔,随即点了两个机灵好学的药童给阿珩。
血医人品虽然有问题,但医术堪称举世无双,且无门户之见。别的医者对自己的方子敝帚自珍,恨不得当传家宝,传男不传女传到失传为止,她却不然。这也是阿珩唯一在行为上与其父高度吻合的一点,辛辛苦苦研究的药方子随便送人教人。
能够得清神医或血医指点,对于每个医者而言都是祖父冒青烟的机缘。
“对,好好擦,我说让你好好擦没让你这么浪费,我就这点烈酒了......轻点,那是活人,不是死人,就是死人也不是这么下刀的......”
这厢阿珩忙得嘴一直合不上,那厢云洛却阴沉的坐在营帐里。
云洛营帐里有一张书案,放着各种公文,但此刻铺在正中的却不是公文,而是一幅帛画。
画中只两个人,一个垂暮老者,另一个是青丝如雪的少女,少女正在喂老者饮药。
云洛微微闭眼,这幅画是他六年前做的一个梦,六年前,大兄自北荒归来。
“青雀,为兄此次在北荒碰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女孩。”
“哦。”
“你就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女孩吗?”
“不想。”
“哪怕她是你未来的妻子?”
未来的妻子?云洛讥笑,未来杀他的人还差不多。
六年前不待他琢磨透自己未来妻子是怎样的女子,便做了这个梦。
很好,他不仅看到了自己未来妻子是什么模样,还附带了自己的死因。
“将军。”
百里靳掀开布帘而入,云洛立时将帛画收了起来。“何事?”
“我听人说我之前抓的俘虏是苏珩?”百里靳也在知道阿珩全名后才反应过来对付为何不肯说出姓氏,苏珩,这名字如雷贯耳啊,至少在齐国极有名。
云洛点头。“是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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