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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衍敢怒不敢言，睁着一双纯澈剔透的琥珀色兽瞳眼巴巴地看着雷澈，一副“随便你怎么对我，只要你开心就好”的神态。

不是叶青衍不想奋起反抗，但之前相处了许久的经历让叶青衍已经摸清了雷澈的性格，说白了就是吃软不吃硬，你倔他更倔。示弱装可怜，反倒是更容易触动这人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

果不其然，看到豆芽被温水打湿毛毛后本就瘦弱的体态，配上可怜兮兮的眼神，雷澈手上的动作立刻变得温柔了许多。

可雷澈一张冷峻完美的脸上神色却依旧是不太好：“也不知道去哪里浪了，身上的毛毛质感都变糙了！你平时都怎么吃饭的？”

叶青衍不吭声，最近因为攻略对象高频率轮着来，还时刻濒临掉马危险的事，搞得叶青衍有些心力憔悴。狐狸哥有事整天不在宿舍，似乎是追查他母亲之事有了几许新的进展，赫连旭因为体质提升到b级可以驾驶机甲了，没那么多时间陪伴他了。他吃饭也就随便应付了事，喝营养剂或是速食快餐，毛色当然没有雷珀精心喂养时那么好了。

等给小白虎洗完澡，让智能机器人给他吹干毛毛，雷澈自己则是重新进了浴室。

主宠俩身上都变得干净而又香喷喷之后，恰好到了帝都星夜空升起漫天虚拟烟火的零点倒计时。

雷澈抱着小白虎到了别墅后院里坐着，一起看天上墨蓝色的夜空盛开着绚烂而又喜庆的烟火，气氛变得和谐了许多，很有几分缱绻相依的味道。

等到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雷澈把小白虎举抱到眼前，亲昵地亲了亲粉嫩的小鼻尖，淡声说了句：“新年好，豆芽……或者说，白衍？希望以后，你能陪我度过每一个新年。”

这么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言下之意。

——之前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了。

——不管你是小白虎豆芽，还是半兽人白衍，我都希望你能陪我一直走下去。

委婉到极致的，表白。

如果是以前，叶青衍很可能会不以为意地给猫奴一个虎爪呼脸，凭什么要求老子陪你一直走下去啊，我又不是你的私有物品。

可如今近在咫尺，还肢体相触，叶青衍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眼前男人平淡无波的语气之下，是忐忑、期待、与小心翼翼。

明明是自己先对不起这个人！

而雷澈心里也不是没有愧疚的，他能陪豆芽的时间或许会很多，可是也有很多的时间里，他会变成另外几个副人格的自己，而他们，又各自有着不同的喜爱和想要相守之人，还有一个或许连豆芽都认不出，整天想着毁灭破坏的副人格艾克斯……

想到这里，雷澈就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有资格和豆芽生气了。

好在雷澈想着这些时，并没有非常强烈的意念，甚至下意识带着不想被豆芽知道自己这一面的心思，不然他可就要先"掉马"了。

豆芽没有回应，雷澈却也从小白虎身上感知到了对方很明显的情绪——对他的愧疚，对未来的茫然。

雷澈叹气，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只因为豆芽在他面前出现的时候大多都是兽态，就以为他理所当然都该听自己的，却忽略了豆芽来自幻兽帝国，是个已成年的兽人，来诺亚帝国也有着他自己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