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闻着医院里消□□剂特有的味道,她动了动手,想摸摸自己的腹部。她觉得自己那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身体的某一部分似的。
“别动,你手上插着针头,医生说挂完这瓶药水就可以了。”霍启东俯身帮她垫了个枕头在她身后,好让她视野开阔些,接着轻声问道:“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孩子……”
霍启东身体一僵,顿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道:“孩子还会有的,你现在先把身子养好了……今后我们生个七八个出来……”
苏琦闭上了眼睛,沉默不语。
病房里安静下来,两人都没说话,静静地沉默着。
半响,霍启东说道:“和你在一起后,我没碰过其他女人。不,应该说,从去年的万圣节晚会遇到你开始,我就断了与其他女人的关系。我知道自己以前太过风流,可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你。就像父亲遇到母亲那样,我也遇到了你,那一刻我才明白父亲说过的话。”
说到这,他想起了父亲生前最后一次带他出海的情景。那天正是母亲的忌日,父亲喝得有点醉了,他望着茫茫大海对他说:“总有一天,冥冥之中会有那么一个女孩同你相遇,看到她的那一眼起,你就会明白,这就是属于你的女孩。阿东,到时候,你要把她抓紧了保护好她,别像我一样……”父亲后来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母亲的往事,他永远也忘不掉,父亲说到母亲死时眼中的自责,忿恨与不甘。他也是从那时第一次知道,原来母亲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那晚后半夜,狂风大作,他将酩酊大醉的父亲扶回船舱,自己一个人驾驶着帆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航行。他那时就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他会替母亲讨回公道,让父亲不再自责。
再后来他躲在书房里听到了父亲与祖父的争吵。那晚他睡不着,就溜达到祖父的书房里翻一本自己前几天看到一半的关于航海方面的书。父亲与祖父进来时,他正靠在书架后面,原本想出来,哪知父亲一进来就大声质问起祖父来。他被听到的事给震惊了,最后父亲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他呆呆地坐到了地上,手里的书也掉到了地上。后来他被海叔发现,祖父见是他躲在书架后面,叹了口气让海叔送自己回房。再后来,当父亲的死讯传来,他简直要疯了,跑到祖父面前大吵了一架。
当时,海叔死死抱着自己,哭道:“小少爷,我知道你难过。可大少爷的死,最难过的是老爷子啊,你没见他这些天都瘦了几圈了,他三天没合眼了啊……小少爷,小少爷,我求你了,别说这些剜心的话了,你这是要逼死老爷子吗?”
祖父一动不动地端坐在窗前那张古老的太师椅上,老泪纵横,沉默地望着窗外。他那是第一次见祖父哭,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祖父的软弱无助。在他眼中向来如同大树般屹立不倒,威震四海英雄般的祖父,面对命运的残酷时,如同平凡的老者一样,无助地哭着。他当时心一软,跪在祖父面前,嚎啕大哭起来,而祖父慈爱地抚着自己的头,叹了口气,说道:“傻孩子,别哭。”
之后,他就去了美国。他那时知道自己还很稚嫩,还斗不过那些狡猾凶残的对手,他要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总有一天他会回来,如同怀着复仇心愿的基督山伯爵那样,将敌人玩于鼓掌之间。
而现在,一切都同自己预期的那样,复仇的网正慢慢收紧,只除了苏琦的这次意外……
他见苏琦闭着眼睛像是又睡了过去,伸出手指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就转身出了病房。不论这次苏琦的流产是不是一个意外,他都会让所有牵扯进这件事情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琦住院期间,霍启东为了让她静心修养,严格控制了亲朋探望的次数。而苏琦对他的这些安排也没表示反对,一副任他做主的样子,让她吃药就吃药,让她休息就休息,同她说话她就静静地听着,没有不理他也没有大哭大闹。她这种安静的状态,她的顺从,让霍启东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却很快被他丢在脑后,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他心想,只要苏琦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的。孩子掉了,他也很心痛,很自责。她因此而对他有了心结,这对于女人来说也是很正常的事。等他忙完手边的这些事,就带她出国散散心,拜访她在美国的家人,顺便去趟欧洲采购结婚礼服。
对霍启东的这种安排,谢娜很不满意。什么嘛,还敢拦着她。自己同琦琦的关系可是比他俩的关系都要亲密,她可说是琦琦的亲人,而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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