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有汉哀帝与董贤,分桃断袖,吾又有何不可?”
衣袖狠狠往侧面甩了去,即便是墨向晚自己,也不曾想过自己会说出这般话语,为世人不容,为逆了阴阳之法。这十余年来,他不曾动过怒,如今面目涨红,愤怒之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此间墨向晚也顾不上其他,只是心中一团怒火!
难道这是他心里所想吗?不过是何时有的念头,怎么自己也不知道。墨向晚的手用力的抓着椅子扶手,露出泛白的手指骨节,内心仓皇不已!
“你……你”
杜金峰一时语塞,他也被这般话语吓住,平静了下来,朗声道:“董贤?那只是一个上不了名分的东西,就算是汉哀帝万般宠爱她,那后位也永远不会是他。杜家主母之位也一样,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一个男子来当!看你也是个明白人,竟是如此不通透?”
若是拿不回来,那么杜书绝的婚事怕是真的被搁下来,前些日子,在他的夫人张氏那边才知,原来这些年带杜书绝去见的所谓贵族之女,竟是些歪瓜裂枣。
再想起那日,当杜金峰要责怪张氏说,怎么杜书绝都喊她一声母亲,她却这样做。
谁知张氏也是一番委屈,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似乎意识到自己激动,杜金峰整理着衣袍,又慢悠悠要拿起茶杯喝茶水,不过茶水已凉了下来,已入口,没有吐出来之理,干脆豪爽地一口吞了下来。
想到一个男子与杜书绝又牵扯,还有这样的想法,若是被老太爷知晓,怕是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平复下来,亦或是更加不可想象的地步。
那么,杜书绝的婚事将是遥遥而无期而不是耽搁下来,他害怕杜书绝和墨向晚想的一般,杜金峰不敢去证实,只想把这件事平息下来。
当他听到杜书绝在不久之前与墨向晚已见过面之时,内心惶恐无法抑制,杜家的家产怕是要拱手让人,怎么想杜金峰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父亲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相对而言,自己的二弟杜金峰,得到所有的东西,他却一无所知,贪念可成嗜血,嗜血可会成仇恨。
古来权势蒙了心的,可是不少的。
越想越慌,再加上杜书绝又不怎么与他亲近,半点也拿不了他的注意。
如此一想,再看墨向晚,杜金峰更加笃定道:“即便你当了杜家的主母又能如何,能为书绝生个一儿半女,能为他留一血脉。如此位置,杜家祠堂中,将来谁来继承香火,服侍祖先!”
杜金峰越来越激动,墨向晚半句不语,天空不知何时飞过几只鸟儿,又不知何时几只麻雀正在桂花树上站着,左望右盼一会儿,之后又拍翅膀离去。
且看杜金峰双手负后,十分神气:“这些你都做不到,哪有什么可说的。”
许久的许久,墨向晚才动了下,手中的折扇何时放在桌子上,手放在扶手上,稍稍一动,淡蓝色衣衫之上染上些许湿意,原来是他打翻了茶杯,浸染衣衫。
墨向晚眸中露出一缕幽光,嘴一撇,梨涡显,脸上透着一缕忧愁,用极其轻的声音说道:“玉佩是杜书绝亲自给我,如若想要回去,让他亲自来拿!”
说话间,摸了下玉佩,这东西早已染上他的体温以及他的体味,这么些年来,他一直以为是他物件,不曾当过是别人的东西,语气也由轻而后重,真是最任性的一次。
“你……你,杜家势力何其大,一个玉佩而已,想拿回来还不容易,别到时候后悔!”
杜金峰甩下狠话,扬长而去,守在门外的崔管事跟着他离开。
门口的院内的桃花树叶子缓缓落入渠中,顺水而流,风来了,流的更快。有几片叶子被杜金峰踩过发出呲呲之声,须臾,天地都静了下来,恍惚间,能听到一片叶子入渠之声。
眼看两只彩蝶成双成对,本是一片美景,不料惹来主人一阵伤怀。跃然勾勒出杜书绝那张脸,烦闷不已啊烦闷不已。
多久过去,墨向晚才一叹:“呵,如果我那父亲能为我这般考虑便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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