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他们还能上我家?”说着,魏略又笑道:“况且他们自己也看吧!说不好他们还写呢!”傅幽人也笑了,说:“可不是么!那些假道学,我最看不上。”魏略却似想到什么,便说:“也分人吧,我看白相爷就很正直。”傅幽人听了不以为然,正想跟他分享当年白术在教坊被倡伎骗钱的事,但想一想,这样嚼人舌根实在不好,便又笑了笑,道:“他是与众不同。你也很与众不同。”魏略忙笑问:“我也与众不同?”傅幽人便道:“当然,你明明喜欢男的,却收这些书!”魏略闻言哈哈笑了,又说:“总比四书五经好看啊。”傅幽人不得不同意,点头表示理解。“而且,也有男的。”说着,魏略便从里头拣出几本龙阳艳情之作,塞到傅幽人怀里,一脸“拿去不谢”的表情。
傅幽人吓了一跳,忙推开说:“我要这些书也没用啊!”魏略不可置信地说:“为什么?你不喜龙阳?”傅幽人却垂头道:“我……我这没根的东西……”魏略听了颇为纳罕,半晌才说道:“那又如何?你那天在酒楼吃了柳祁家的春酒不也有了龙阳之兴么?你没根,难道还没屁眼么?”这话粗理不粗的,那天傅幽人确实被自己居然有了情欲而震惊了,然而之后就再有过,他也洗洗澡做做运动化解,渐渐抛开了这件事。魏略又道:“那你以为以往那些阉人当男宠的,都怎么过来的?凭着一股子为国捐躯的劲儿来侍寝么?”傅幽人确实是外表风尘内心清纯,听了话居然臊了,只红着耳尖,半恼般的说:“你这些天读书都读了这些?”魏略见傅幽人臊了,也吃了一惊,又促狭地笑道:“天啊,你以前不是开教坊的么?”傅幽人也顾不得掩饰身份,只答道:“到底是官家教坊,以卖艺为主的,也是他们自己跟嫲嫲学,自己琢磨怎么勾人,又一件,倡优都是以女子为多,虽也有不少小官,但绝无阉人。”魏略闻言,淡淡一笑,说道:“看来你们那个教坊也不怎么样,比不得柳公家。你在那儿待一年可比在那个什么教坊管三年都学得多!”傅幽人倒是有些吃惊,又问道:“柳祁那儿还有阉人?”魏略点了点头,说道:“有。还是从人家还没长好就阉了,这样就能一直秀气的模样,不会生出男相来。”说着,魏略的语气中也颇为同情感慨。傅幽人也觉得柳祁真棒,每次都能刷新下限。
傅幽人如今倒是和魏略同住,又惹得许多闲言碎语,不堪入耳。那傅幽人大概知道,但也没人敢跟他当面说,倒是魏略现在只是个穷学生,同窗那些较为放肆的子弟都敢当面拿他说笑,魏略却是专心备考,只做不闻,保持着学霸的学习态度。这日那魏略正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从侧门出进了巷子,便见两个子弟在一起亲嘴。那二人一见有人来,臊得要死,那害羞的正要躲,另一个子弟却是羞恼成怒。魏略懒得触这个霉头,只做看不见就走,不想那子弟又阴阳怪气地说:“他哪只眼睛看得见我们,只急着回去给那个阉人插屁眼了。”魏略听了觉得好笑,便也勾起嘴唇抿不住笑意。那人见了怒气更炽,上前骂道:“枉你读这许多圣贤书!不知羞耻好歹!为了个钱竟与阉奴苟且,先生知道了也必定不肯认你做门生!”魏略却不肯理他,那人更觉被看轻了,追上去就拦着路。魏略也厌烦他平日为人,故道:“你骂我有意思,何必把傅幽人也说进去,你又惹他不起。”
那子弟叫黄苟,这黄不是假的,真正是太后黄氏的宗亲,和相府夫人黄芩是一样的草字辈。且他自小娇惯,哪里受得了魏略的激怒。他又骂道:“那个阉人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惹不起?原来他有官职加身也就罢了,如今宠他的先帝也不在了,他这个残花败柳连跪着也跪不进去皇宫去!偏偏死赖着要住太尉府,想趁着正主不在狐假虎威,倒被人赶了出来,白讨了个没脸?这我还不知道?”魏略倒觉得好笑,不想这故事还能传得这样,那黄苟却是深信不疑,认定魏略为挣房租跪舔退休阉奴过气男宠傅幽人。黄苟总爱仗势欺人,平常魏略没少吃苦头,只是忍忍让让就过了,不想今日这样,魏略不得不寻思脱身之计,便说道:“你果然不怕傅幽人?”黄苟冷笑道:“你以为我怕他?”魏略便道:“你在这破巷子里说什么不行?他现在在城东一流香料铺子那儿,你果然跑去他跟前骂一样的,我就服你。”黄苟哪儿激得,何况在他的小情儿跟前,只是这黄苟也偏不肯放过魏略,定要拉着魏略去找傅幽人,又说:“如果傅幽人不在那香料铺,我就立即打死你!”
还好,傅幽人果然在香料铺。原来他虽然拿了伏骄男送的银香球,却总舍不得用,只贴身收着,故这香囊很快没了伏骄男的香气。傅幽人便去问阿大,要了伏骄男平常用香的方子,只是他忍不舍得用那个半旧的银香球,又另外买了一个新的碧玉香囊,专用以焚迦蓝的香。他定期便到这铺子来取香,也是今日来了,本想离去,却见黄苟拉着魏略气势汹汹地前来,背后还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原是与黄苟在暗巷亲吻的那小情儿。傅幽人不认得黄苟,却认得这个小情儿,那小情儿见了他,也是一愣,羞红了满脸,只想要躲。那魏略看见觉得有趣,便问道:“你们也识得?”傅幽人不知道黄苟与那小情儿什么瓜葛,只和魏略笑道:“这不是把流星弄进官司的小情儿么?”黄苟听了这话大有文章,追问道:“什么流星?哪个流星?什么小情儿?谁的小情儿?”原来这个小情儿就是当初与流星耍朋友的富家子,因为害怕家里人骂,他不敢为流星辩护,眼睁睁看着流星被送进监狱。流星也知道小情儿害怕什么,所以也一口认下了,说是自己调戏了这小情儿,这小情儿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男孩。
魏略却不理黄苟的提问,只道:“这就是傅幽人了,你有什么要和他说的,趁早说了吧!横竖流星你又惹不起。”那黄苟只觉得气恼,又指着小情儿骂道:“待我料理了这事儿再来审你!”小情儿吓得浑身发颤,一副怕得很的样子。那黄苟对傅幽人说:“你也够不要脸的!”傅幽人也是很懵的,半晌只道:“嗯。”黄苟一时居然也噎着了。魏略倒觉得好笑。那黄苟感觉也是特别无力,突然觉得想骂又无从下口,又不知道该骂什么,半晌只问道:“到底流星和情儿是什么回事?”傅幽人是更懵了,便又问道:“你和情儿是?”那黄苟一时也愣住了,也不知该怎么定义他和情儿之间的关系。傅幽人看黄苟与情儿这尴尬的表情便也猜到了七八分,只道:“流星以前和他有些误会,现在已经解除了。”黄苟又问道:“流星?是太尉府的那个流星吗?”傅幽人点了点头,他和黄苟同样的觉得难以置信,傅幽人实在不明白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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