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9（1 / 2）

万元集团董事局主席的亲自到来，令石斡有点受宠若惊，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也没有做相应的准备。：

他甚至有点怪杨运行没有及时送来一份这个女人的相关资料，但是人已经来了，容不得他不去见。

黄玉珊的秘书来办公室请石达斡。

这位秘书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美女，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万映雪，长得不错，微丰的身材，披肩长发，俏挺的鼻，打扮时髦。她跟石达斡的助手赵佩莹还是同学，有了熟人，介绍起来不是那么费事。

介绍完毕，赵佩莹退了出去，万映雪却上下打量起石达斡来，瞧得石达斡疑虑重重。

这个秘书怎么这么大胆？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瞧什么瞧？没有见过帅哥么？”

“呵呵，就你这表样也敢称帅哥，不过，你的气质还不错，皮肤虽然黑黑的，却耐看，本姑娘喜欢。”

这是个什么样的秘书？居然敢这样说话？一抹疑惑掠上石达斡的心头。

他坐在老板椅上不起身，细细地打量起这个秘书来。

细细地看看她的脸，石达斡不由一怔。飞扬的长发下是一张淘气到了极点的脸，黑白分明的眼中溢满星光，仿佛是清澈的流水，荡漾在两个酒窝边上的笑意蕴含着令人难以理解的匪夷所思。

好灵动的眼。

淘气得有点可爱的女孩。

她的身份是秘书吗？怎么瞧着像某豪门的千金小姐。

“看够了吗？”

“你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在看我吗？”

“你不能看吗？”

“可以看，但你得老实说我漂亮吗？”

“漂亮。”

“行了，瞧你这副德行，好像几辈子没见过美女一样，这样吧，咱们聊聊，如果你让我开心了呢，我就陪你出去玩一天，让你看个够好不好？”

这丫还真不把自己当秘书，屁股一扭，就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还朝外面叫：“赵佩莹同学，给我倒一杯水送进来，要加冰的！”

她越来越放肆了，石达斡越来越疑惑了，她是什么人？这事得整明白。

石达斡笑问：“万秘书，咱们好像还有正事要做呢，别这么淘气了好不好？”

万映雪朝他眨巴一下眼，接过赵佩莹递到面前的水杯，说：“佩莹同学，你去告诉黄玉珊，让她多等一会，我要跟你们的石董事长聊聊。”

这是什么事呀？石达斡想不明白了，一个秘书居然敢让她的老板等着。

他瞧瞧赵佩莹，想从这个助理的神情中找到答案。

赵佩莹偏偏不理睬他，而是冲万映雪笑问：“雪雪，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那你顺带着出去给我买一个冰激凌，要香草味的，去吧。”万映雪朝赵佩莹把手一挥，又冲石达斡笑问：“你喜欢吃什么味的冰激凌？要不让佩莹给你带一个。”

“谢谢，我不用了，你自个儿吃吧，我得先去见你们的黄主席去，不跟你胡闹了。”

“你给我站住，不许走，我说过让你去见她了吗？”

石达斡自作聪明地认为万映雪是仗着跟赵佩莹是同学的关系，所以才这么随意的。他不想跟这女娃儿胡闹了，办正事要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刚刚想起身，万映雪居然霸道地不让他走。

她为什么这么大胆？居然敢拦他的路。

他把头朝外扭，想从赵佩莹那里得到了点暗示，但是赵佩莹已经带上门出去了，无奈，他只好自己慢慢琢磨了。

这丫是谁呀？她真把自己当一根葱啦，居然使唤起他石达斡的助手来了，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当这里是她的家吗？要对她继续忍耐吗？要冲她发火吗？他无法选择自己接下来的态度了。

正这这时，石达斡的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

按理说，他是董事长，万映雪只是一个秘书，他要看短信，她的目光要回避才行，但是，这丫却伸长脖子想偷看他的短信内容。

他也不回避，在她的注视下摸出手机来就打开。

“哇，谁发给你的短信呀，是佩莹说我的坏话了么？瞧我回头不撕烂她的嘴。”

“你坐好吧，别淘气行么？短信是我的秘密，你不能看的。”

万映雪凑过来要看短信，石达斡只认为她是淘气，并不觉得是无礼，所以，他的语气很友好。

“不让看就拉倒，谁稀罕了。”

“呵呵——”

万映雪嘟着嘴坐到原位，满脸的不悦，赌气似地摸出自己的手机玩起游戏来。

石达斡忍住笑，赶紧地看短信。

短信内容是：黄玉珊只是傀儡，万丫头才是正主，此女刁钻古怪，性喜胡闹，精灵，人称精灵鬼，小心应对，搞定她就等于搞定万元集团的决策层——芳姐。

这是董沁芳发来的短信，她提供的信息太重要了，重要得及时地提醒他不要再狗眼看人低，这个丫头大有来头。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万映雪才是万元集团的老板，黄玉珊不过是一个顶着主席名头的傀儡。想到这里，他又觉得不对了，万映雪多大点年纪呀，怎么能是万元集团这种大公司的大老板？

幸好，第二条短信进来了，这回，内容很简短，显示的是：她姓万！

她姓万，这说明什么？瞬间，他想明白了，董沁芳侧重点是点明万映雪的身份。

她是什么人？

思着，想着

倏地，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关键点，眼前豁然开朗，万映雪的身份，以及她当秘书的目的，她今天来的意图……之前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

&nbsp

瞬间，他心头涌起感激，欣喜，震惊诸般情绪。

董沁芳发来的信息无疑是非常重要的，重要得让他感动。昨天，他叫她一声姐是应酬式的套近乎，她却当真了，今天却在紧急关头发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弄清楚了万映雪的真实身份，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他那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也有了相应的应对办法。

万映雪的身份让他震惊，也让他产生了新的疑问。

她是他的私生女么？她今天来是想试探我的么？

他是聪明的，认为只要有疑问存在，就可以慢慢地去琢磨答案，现在重要的是先把这丫摆平，只要拿到跟万元公司的合作协议，他石达斡就会成为柳琴酒店最成功的董事长。以后，他在酒店里横着走都没有人敢有意见，想多要点股份别人也只好乖乖地让出来，因为没有他就没有万元和龙马的单子。

还有，他以后可以不来坐班，天天去帮万蕴绮管理她的百货公司也没有人敢有意见。

今天早上，他在会上提出以后不定时来酒店的目的，就是为了接下来帮万蕴绮管理百货公司腾出时间。

如果再把万元集团公司的单子做下来，那他的资本更充实，底气就更足了。

但是，眼前的这个丫头绝对不是善茬子，肯定不好对付，如果方法用得不对，只顾一昧的讨好估计行不通，搞不好还要弄巧成拙。

此际，他脑子的运转速度绝对是光速，想着的都是怎么对付万映雪这个丫头。

“你喜欢海吗？”

“喜欢。”

万映雪忽然问了一句，把他的思绪从遐想中拉到现实中来，他也顺口答了一句。

“最近你会去看海吗？”

“会去，需要我带上你吗？”

其实，他并不喜欢去海边溜达，这么说只是为了投她所好。

蓦然间，他觉得自己好势利，为了那么一丁点利益居然说谎了。

不过，他马上给自己找了一个说谎的理由：她老爸是官场中人，是大官，是势利场中的正角色，他石达斡为了商场利益为什么不可以纵容自己势利一回呢？

有了一个很勉强的理由，他觉得自己撤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还有点小得意，为他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的超强而得意。

倏地，他觉得这个时间点她这么问有点不合适，便问：“同学，这是我的公室，你怎么能在这个时间点问爱好和兴趣的话题？这有点不合适呀。”

“无聊嘛，你又不跟我说话，赵佩莹去买个冰激凌也是乌龟赛跑的速度——好慢，她不回来，我们就得等，不找个有趣的话题来说行么？”

“嗯，你说得对，但是，让黄主席久等合适吗？”

“你放心，她只要有电视看，或者有一台电脑上网聊天就可以了？你们酒店的包房不会差到连电视和电脑都没有吧！”

“当然有啦，只是我觉得让黄主席久等有点不礼貌。”

“放心，她不会怪你的，她要是怪你，你就往我身上推，就说我缠着你说海的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石达斡还能说什么，只好陪着她等冰激凌，只好陪她闲聊了。

他找到了突破口，那就先聊到她开心再说。

她喜欢大海，那就先跟她聊跟海有关的话题。

他说：“你非常喜欢大海是吗？”

“是呀，我能问你几个关于海的问题吗？”

“可以，你随便问。”

只要她高兴，陪她说什么话题都可以，这就是石达斡的应对办法。

万映雪的秀眉微蹙，若有所思地问：“假如你站在海滩上，面对着大海会想做什么事？”

这个问题很有趣，石达斡想了一想，“我会思潮起伏，想一些与海有关的词，比如：海枯石烂，拨山超海，八仙过海，沧海桑田，沧海一粟……等等，由这些词，我会有想作诗填词的冲动。”

“你会作诗？你会填词？”问话间，她那清秀的眉宇间呈现出一抹饶有兴味的弧线，很显然，她对他的这个兴趣感到满意。

他说：“诗词我略通点皮毛，算不上好。”

她歪着脑袋问：“你面对着大海还会想干嘛？”

“如果给我一把吉他，我会面对着大海临场发挥作曲作词，并立马可以弹唱出来。”

“太好啦，你好有才，那就这么定了，最近咱俩去海边玩，不许耍赖哟。”

她像小孩子过年一样地兴奋，那双会说话的眼里满是情意，瞧得他心慌。

他暗暗地嘀咕：“难道她看中我了？”

万映雪似乎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所思所想，只管自己的心情好歹。只见她那细长的睫毛微微上扬，在清纯的脸上拉下一道道阴影，神情中悄然爬上一层阴霾，幽幽地叹口气，“以前我每次去海边时都非常地伤心，只想哭，你带我去海边高兴一回吧。”

她的要求太过于简单，简单得马上就可以实现，但是，石达斡还有非常紧要的事情要做，也有非常重要的话跟她说。

他说：“最近我点忙，恐怕分不开身，能不能往后延长点时间。”

“你主要忙些什么？”

“我们酒店刚刚开业不久，作为董事长，我得忙着拉业务，制定规章制度，了解酒店的经营情况……等等。”

他纯粹是在胡扯，所列出来的这些事宜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处理，他也没有这个本事管理好酒店，但是，为了能把万元集团公司这笔单定下来，他只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她在低头想心事，想想以前每次陪着那个人去海边时，都说一些伤心事，让她哭个没完没了，也想想那个没良心的人在海边夺走了她的快乐。

本来，每一次谈到跟海有关的字眼，她都会伤心到极点，但这次却不一样，石达斡说的这些事是能为她带来欢笑的，是能给她充满悲情的人生带来欢乐的。

她不会

放过任何一次获得快乐的机会，因为，最近伤心的总是她。

为了能让他带自己去海边找到快乐，她决定多帮帮他了。

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地挤出笑容来，冲石达斡保证道：“你放心，我跟黄玉珊黄主席的关系非常地好，她非常喜欢我的，只要我在她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你就能把万元集团公司的单子做下来，就像跟龙马集团公司一样地跟她们合作就行了，合作内容也可以跟龙马的一样，请你相信我，我能帮到你的。”

收到董沁芳的短信以后，他心里就有数了。

他不再怀疑她的能力，因为他连怀疑的资格都没有。

他说：“我绝对相信你的话，但是，合作的事得要贵公司董事会的全体成员通过才行呀。”

“这个你不要管，我能说服他们的，相信我吧。”

“我肯定相信你呀，你怎么这么着急呀？”

“你不知道的，我最怕别人不相信我，最怕别人怀疑我这样那样的。”

“哦，原来如此。”

她的神情中掠上了一抹悲色，他看在眼里，暗暗地揣测着，这丫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悲情事，以后有机会得弄清楚。

他产生了接触她的念想，她对他也有了好感。

正好，这时赵佩莹买冰激凌回来了。

万映雪拿上冰激凌就要走，并冲石达斡说：“你等着，我先下去跟黄主席说说，然后你再去跟她面谈，今天我就不上来了，咱们晚上见。”

石达斡微愣，他有说过晚上要跟她见面吗？他想问时，万映雪却风一般地跑走了。

“她真是一个怪人，古灵精怪的。”石达斡若有所思地说道。

“其实，我们以前都骂她是私生女。”赵佩莹在旁边幽幽地说道。

“她是私生女吗？”

“反正我们所有的同学都没有见过她的爸爸，但是，她总是穿好的，零花钱又多，所以，我们大家妒嫉她就这么叫了哟。”

“你跟她是哪个时期的同学？”

“我跟她是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她是到省城上的高中，她大学是在北京读的，后来就回上港来工作了。”

“你还能提供更多的、关于她的信息么？”

石达斡特别想了解更多关于万映雪的信息，因为他非常想印证她的身份。

“对不起，对她的身份我知道得非常有限。”

“拣你知道的说。”

“她来到上港以后，一直是万元集团公司董事局主席的秘书，她干这份工作三年了。这三年中换了三个董事局主席，她这个秘书却没有换。”

“哦，还有吗？”

“对不起，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石达斡也料定赵佩莹不可能知道太多关于万映雪的信息，微微一笑“这些就足够了，你去工作吧。”

他把助手打发走，就是想理一理跟万映雪聊天这段时间的一些细节。

他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更大的突破，这也坚定了他要接触这丫的想法。

十分钟以后，他被允许去见黄玉珊了，是万映雪打来的电话。

石达斡出来时，办公室门口挤满了人，都是酒店的那些势利的股东。他没有时间跟这些人细说，只说万元公司来人跟他谈业务，估计能像龙马一样跟酒店合作。这些人要的是利，才不会多管石达斡是通过什么渠道认识黄玉珊的。

当然，他们对石达斡更客气，更尊重，更有礼貌了。

面对这些人，石达斡一分钟都不想多留，赶紧交待得几句，便溜到柳琴酒店的十四层来。

黄玉珊要的包间是在十四层的1401包间，一出电梯拐个弯就能到。

“哟，他怎么来了？”

走出电梯，石达斡看见1401门边站着一个留着平头，穿着得体的男人。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就是他继父的儿子，跟他从小玩到大的异姓兄弟顾义付。

“付哥，你……”

“石先生你好，黄主席等你许久了，请进。”

原本是兄弟，亲如手足般的关系，几天不见面变得好陌生，顾义付居然称石达斡为“先生”，这个称呼怎么听都不顺耳，石达斡愣怔着不挪步。

这个人他认识吗？怎么这么生分呢？

顾义付那张脸上却像无风的湖面，平静得让人害怕，那丝挤出来的笑意好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