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20 义无反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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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别说半截子话。”李秋琴也说道。

王贤淑却有点不想让万蕴绮继说的意思,说:“来,来,你们大家先吃起来。”还给石达斡夹了一块鱼。

其他人也动筷子吃菜,个个吃得笑呵呵的。

万雯雯非要万蕴绮继续评议菜,吃上两口菜,她又说:“老姐,你继续说阿姨的菜怎么个好法?”

这丫头怎么卯上这个劲了呢?王贤淑有点不开心了,但是她是长辈,不可能把心里的不悦表现在脸上。

“我来说说吧。“石达斡及时地想买弄了,其实,他是替万蕴绮解围。

他善于察颜观色,瞧出了王贤淑的不悦,也瞧出了万蕴绮不想继续说的苦衷。

其实,无论是万蕴绮还石达斡都看出了王贤淑面有忧色,也理解王贤淑作为母亲怕万蕴绮成为张玉琼的情敌。如果石达斡来买弄才艺,那王贤淑肯定是开心的。

果然,王贤淑的笑容舒展开来了,并说:“好呀,那小石你说说看。”

丈母娘看女婿的眼色无法形容,反正是无比的开心。

石达斡也不客气,夹几筷子菜来吃了,在大家的注视下说:“阿姨的手艺果然高明,甜、酸、苦、辣、咸王味调制的恰到好处,结合绮绮刚才所说的四明特色,这桌菜把中国菜的四明五味体现得恰到好处。有湘菜的味,也有的有鲁菜的特色,所以,你们大家别愣着了,好好地享受吧。”

掌声响起,万蕴绮带头鼓了掌,其他几个小字辈的也跟着鼓起掌来。

王贤淑的微笑中露出一丝欣慰,目光扫过去,见自己的女儿瞧向石达斡的眼神脉脉含情,心里暗喜:“琼琼是喜欢这个傻小子的,我的想办法让他们的感情升升温,最好是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是恋人。”

其他人肯定看不出王贤淑有心事,但是万蕴绮却多长了一个心眼。她吃着瞧着,心里明镜似地明白着,趁机说:“阿斡,天色不早了,你快吃吧,吃完送阿姨回去。”

“哦,知道了。”石达斡很乖地应答了一句。

这个丫头太机灵了,王贤淑面上笑着,心里又多了一层忧愁,好在石达斡很孝顺,不停地给她这个丈母娘夹菜,她略感欣慰。

接下来,大家欢快地享受起美食来,期间少不了打趣诨说,互相取笑,倒也其乐融融,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饭后,大家起哄让李秋琴去洗碗,李秋琴倒是乐呵呵地去收拾碗筷,并没有找借口推托。

在万蕴绮的催促下,石达斡和张玉琼一起送王贤淑回家。

王贤淑长了一个心眼,没有让石达斡开车,理由当然是石达斡喝了酒,不能酒后驾驶。

虽然这个丈母娘是假的,石达斡还是得硬着头皮表现得像真的。听长辈的话是孝顺的最好表现形式,他只好陪着这对母女步行。

王贤淑偏偏还有心肠不忙着回家,而是带着石达斡和张玉琼到子阳河的河道上走走,说是饭后散散步对身体有好处。

其实,王贤淑是有私心的,她知道这个时间点自己的那些同事们,以及老朋友们或带着孙子出来晒幸福,或出来溜溜狗,或结伴出来散步,或打太极,总之,在河道上她能碰到很多的熟人。她的目的性很明显,就是想让这些老熟人知道她的女儿有了男朋友。

晚风徐徐,残阳的余辉下,子阳河畔上有很多老人带着孙子幸福地散步,年轻情侣们也来赶热闹,有幸福,有浪漫。

王贤淑带着石达斡和张玉琼这对假恋人漫步在河道上,看似非常地幸福,实际上是各怀心思。

正如王贤淑所料,没有过多久,她的一位女同事带着孙子出来玩耍,老远地就打招呼道:“哟,王行长,难得你出来走走,我就说嘛,要多出来走走才行,这样对身体有好处。”忽地瞧见张玉琼,这人惊讶地说:“这不是琼琼吗?好难得呀,你也陪妈妈出来散步啦。”原下之意,她是知道张玉琼闹同性恋的事。

张玉琼羞得脸红,低着头不说话。

王贤淑见同事的目光直打量石达斡,得意地一笑:“这是我家琼琼的男朋友。”

“啊——”惊叹过后,王贤淑的同事连忙换了一副嘴脸,“好呀,好事,这个小伙子不错。”

王贤淑的目的达到,笑一笑,带着两个年轻人继续往前慢悠悠地散步。身后,传来那位女同事的质疑声:“她女儿也谈男朋友了?不会又是她强逼着女儿嫁人吧,别坑人家小伙子哟。”

这话听在王贤淑的耳里很不是滋味,她和老伴的确逼着女儿嫁过人,但前不久闹离婚了,原因是女儿不跟人家男方同床,这事闹得亲朋好友都知道了,一直让他们很难堪,更觉得是丢脸的事,在别人面前总有一种抬不起头来做人的感觉。

今天,她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石达斡就是女儿的未婚夫。

现在,她为了打消这些人的质疑,有意无意地让石达斡和张玉琼走在一起。

石达斡和张玉琼也把王贤淑同事的话听在了耳里,他们对个眼色,心领神会地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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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斡朝张玉琼使个眼色,手臂一弯,张玉琼会意地挽了上来。这一幕正是王贤淑要的,她乐呵呵地笑着。

接下来,又碰到了很多熟人,只要有人打招呼,王贤淑都趁机说石达斡是女儿的新男友,唠不上几句就说女儿快要结婚了。那些人见张玉琼和石达斡亲密无间地傍在一起,大多数人都相信了,有的还提前送上了祝福。

惊讶的、羡慕的、祝福的、质疑的……无论是蕴涵着什么情结的目光王贤淑都照单收下,因为这是女儿有了男朋友的反应。

正在王贤淑还想带着这对假恋人继续炫耀时,石达斡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凑趣。

石达斡身在商场,有来电必接,这是原则。

他打开手机,号码太熟了,是刘道明的号码。

他的心一颤:“他找我有什么事?”

“接吧,有可能这人找你有事。”张玉琼趁机放开石达斡的手,站到了妈妈的身边。

石达斡接通电话后就说:“道明,你从省城回来啦,找我有事么?”

“阿斡哥,救命呀,顾义付要杀我哥。”

“啊——”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连哭带叫,把惊慌与恐惧一起传了过来。

石达斡吃了一惊,认出了是刘道明的堂妹刘梦莹的声音。

他被刘梦莹说的事吓得不轻,连忙问:“你说什么?顾义付为什么要杀你哥呀?”

王贤淑和张玉琼这对母女听到一个“杀”字,也吓了一跳,连忙走近。

王贤淑小声担醒:“把事情问明白,别上当。”

石达斡朝王贤淑使个眼色,意思是:我明白。

随后,石达斡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说:“你把话说清楚呀,别光顾着哭好么?”

“都是因为你,你快去片子山斗蓬洞救我哥吧,去晚了我哥就没命了。”

“喂,喂……”

刘梦莹哭得很凶,话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石达斡叫得几声,确定对方已经挂了电话,慌张地冲王贤淑说:“阿姨不好意思,我有一个朋友出了事,我要赶过去,让琼琼送你回家吧。”

王贤淑见他神情不对,忙问:“小石,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听说好像是凶杀案,报警吧。”

石达斡说:“不用,只是我的两个朋友发生了矛盾,起了冲突,我赶过去劝一劝就好了。”

“哦,那你小心些,这年时的年轻人都容易冲动。“

“谢谢阿姨的提醒,我会小心的,我先走一步,”

石达斡心里虽然着急,但是在王贤淑面前也不敢表现得太慌张,编完借口,又冲张玉琼吩咐道:“琼琼你先送阿姨回家,我处理完这件事就过来接你。”

“保重。”

“好,我走了。”

石达斡交待完毕就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王贤淑瞧着石达斡渐渐跑远的背影,拉着张玉琼的手,满脸忧色,“琼琼,他是不是跟黑社会上的人有往来?你得跟妈说实话。”

“没,没有,他不是黑社会,他是好人。”张玉琼由于担心石达斡的安危,心绪不宁,又被老妈妈的目光逼视着,心慌之下语无论次地说不清话。

“你喜欢他吗?”

“喜欢。”

“你喜欢他什么?”

“他能给我带来安全感,会关心我,能给我带来快乐。”

“哎,孩子,这样的一个男人真是让妈操心呀。”

面对女儿,王贤淑也很无奈,重不得,轻不得,说重了,这个女儿有可能又回到之前的思想状态。无法,既然女儿喜欢,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以后多注意石达翰的行踪,多进行言教,绝对不能让他走上邪路。

“你回家去等着他回来,如果很晚了他还不回来的话,你就打电话给我,我跟你爸赶过来。”

“哦。”

王贤淑把张玉琼打发走了以后,拿出手机报了警,说是片子山有人斗殴,会出人命。

……

石达斡没有回去取车,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往片子山。

天早已黑尽,一轮弯月挂在高空,片子册的山景在月光下透着一丝阴森。深山里的斗蓬洞前的两边分别站着十来个人。左边为首的是张龙生,站在右前头的是李丙元。这干人个个神情凝重,谁也没有说话。

洞里,那尊片子骗子神像两边挂着大红灯笼,灯笼里还真点着蜡烛。神像前的神案上摆放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

烛光摇曳,刀光森寒。

神像前的老虎凳上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顾义付,刘道明垂着头跪在他的面前。

顾义付的脸阴得令人害怕,虎眼里流露着的寒光令人生畏。

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吸着烟,盯着地上跪着的刘道明冷冰冰地厉吼:“说,你为什么要出买石达斡,他那点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伙同人准备吞并他在婚庆公司的股份?你为什么要联合柳琴酒店的人准备陷害他?你为什么要两面三刀地既要投靠龙马,又要为万元效力?你为什么要把他的身份信息买给了万世元兄弟?你拿他卖了多少钱?”

问题虽然多,却说得字字铿锵,句句有力,听得刘道明毛骨悚然。

此时的刘道明很惨,衣服被削掉,头发被抓掉一半,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也流着血,浑身发抖,似乎连跪都跪不稳了。

顾义付的目光如电,他不敢去触及,没有力气说话,但又不得说,还不敢说实话。

他罗嗦着说:“顾大哥,我是一时被财迷了心窍,你就放过我吧。”

“哼。”顾义付站了起来,面孔冷冰冰的,“你不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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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道明虽然跪着,虽然没有力气,却不妨碍他的大脑运作,认为这些事顾义付根本就没有证据,也只是李丙元和张龙生证实了他脚踢两只船是事实。至于对石达斡做的那些事根本没有证据,只要他咬定不说,顾义付也奈何他不得。

很显然,他低估了顾义付的狠毒。

倏地,顾义付发出一串冷森森的笑容,只见他提起刘道明来抓上几把,点出几指,他出手快得出奇,快得刘道明连叫都叫不出来。

“啊——”

刘道明终于发出一声惨叫,人也被丢在地上,手脚都不能动了,像狗一样地缩在神像前。

“住手——”一声大喝,石达斡闪电般地冲进了进来,那身休闲服早已湿透。他刹住脚,看看地上躺着的刘道明,心里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目光锁定在顾义付的脸上,摇一摇头:“阿付哥,你好狠,他是我的朋友耶,他是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耶,你为什么要用分筋错骨手这种重手法对付他?你为什么要让他生不如死?”

“阿,阿斡救我!”

刘道明的声音痛苦而微弱,四肢百骸犹如散了架一样,连动一动都无法办到,更让他痛苦的是浑身像似被亿万只虫蚁叮咬一般又痛又痒,痛入骨髓,奇痒难耐。

顾义付吸口烟,那张脸在烟雾弥漫中显得更冰冷,目光更阴森,脸肌一颤一颤的,冷冷地说道:“我不容许任何人出买我的兄弟。”

“他出卖了谁?”

“他出卖了我的兄弟石达斡。”

“好笑,他既然出卖了我,那就得让我自己来处理,你越俎代庖干的是那门子事?”

顾义付又吸了一口烟,瞪一眼不能动弹的刘道明说:“他两面三刀,把你的信息卖给两家公司就该死。他对你做的不义之事太多了,我懒得说,我也不想说,让他自己说,他要不说的话……”

“他要不说的话会将怎么样?”

“活活地折磨死他了账,然后拖出去喂狗,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我还懒得埋。”

石达斡听得起了鸡皮疙瘩,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好陌生,陌生得好像从来不认识。但是他明白要让顾义付解除刘道明的痛苦是不可能的事。

来的路上他想通了,刘道明可以不义,他不能不仁,毕竟刘道明帮了他很多忙,他也觉得刘道明本性不坏,也许是被财迷了心窍,一时做出糊涂事而已。

作为朋友,他必须给刘道明改过的机会,必须义无反顾地把人救走。

“我要救他,有什么条件?”石达斡决定了,现在说什么是都是多余的,先救人要急。

顾义付冷笑一声:“你救他可以,但是,咱们从此以后恩断义绝,以后咱们是敌非友,另外,按规距,你得留下点东西。”

“你想要什么东西?”石达斡见有商量的余地,心里泛喜,只要能救刘道明,他什么东西都愿意给。不为别的,只为曾经是朋友。

“阿斡,你别管我,我是罪有应得,不值得你剁掉手指或斩断脚趾头。”刘道明的声音很痛苦,却把顾义付要的东西点了出来。

石达斡冷笑一声,“原来是要我的一根手指呀,好说,一根手指换回一条命值当。但是顾义付你给我听好,你必须把玉露花丸给我三颗,否则我也救不了人,这指头断得不值当。”

顾义付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来扔给石达斡,瞅一眼那把杀猪刀,意思就是提醒石达斡接下来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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