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29皆大欢喜
原来,在十多年前,也就是在石达斡离开那座村子的第二年,石秋艳的妈妈黄丽萍便得了重病去世了。
后来,她老爸石忠全又讨了一个老婆。
石秋艳的后妈张二芬还拖油瓶带了一个女儿过来,跟她差不多大。
张二芬不是一个好后妈,对石秋艳非打既骂,还经常不让吃饱饭,苦活累活也没少干。
后来,石秋艳渐渐大了,打骂的事倒是少了,张二芬的冷言冷语却不少,还经常说石秋艳读书是浪费钱。
石秋艳由于经常跟后妈吵架,缺失亲情,想找个人做精神支柱,便在读高二那年早恋了,被一个高三的学生哄了第一次。后来,那个男生考取了大学,便无情地把她给甩了。
由于在家里受气,又被自己爱的男生抛弃,石秋艳便没有心思读书了,学习一落千丈,更糟糕的是她既然怀孕了,被学校勒令退学。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的后妈既然在村里造谣说她是万世元的私生女,是她妈妈当村会计时跟万世元偷情怀上的。这个谣言真是雪上加霜,石秋艳无法再在那个家里呆下去了。她拿着爷爷奶奶给的几百块钱便来到了上港。
说起往事,石秋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地直往下落。
石达斡赶紧扯纸巾替她擦泪,安慰道:“老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发生那样的事根本就不怪你,那个混蛋男生不值得你为她伤心,你那后妈也太毒了,哎——”
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了,心里恨不得把那个伤害石秋艳的男人抓来打一顿才解气。
石秋艳忍住哭声说:“我来到上港,为了生存,先是在饭店里做过服务员,在工地上给人煮过饭,后来认识了几个在夜总会混钱的三陪小姐。我经不住她们的说劝,也去夜总会上班了。”
“你刚开始做的是服务员吧?”
“是的,做了一段时间的服务员,见那些坐陪小姐的收入很高,经不住诱惑,我也下水了,说起来真是羞死人了。”
还不错,石秋艳还会脸红,还会害羞。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彻底堕落了,陪男人喝酒,跳舞,甚至出卖自己的灵魂……”
后面的情节石秋艳羞于出口,石达斡也明白了,也就点到为止,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就不用再说了。
他趁机转移话题道:“那你怎么会认识万雯雯的呢?”
这个问题才是重点,他必须问清楚。
石秋艳冷笑一声,“刚开始在夜总会上班时,我的生意还不错,但是,随着我染上了不良奢好,抽烟,喝酒,赌钱,长期熬夜,二十三四岁时人家就嫌我不嫩了,没有生意。但是过那种奢侈的生活习惯了,也懒惰了,改行也没有合适的,再加上存不住钱,没资金做生意,也不想操那份心,我便动了一个歪心思。”
“什么歪心思?”石达斡迫急地问道。
“村里人都说我是万世元的私生女,那我就用这事做做文章,也打听到了他调到上港任副市长了。”
石秋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石达斡听得出她的声音有点哑了,便端过水来。
“老姐,喝杯水吧,你去找万世元了吗?”
“没有,我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把握,说实在的,我对自己是万世元的私生女是持怀疑态度的,这事有可能是张二芬捏造出来刺激我的,目的是想赶我离开那个家。”
“你既然不完全相信跟万世元的关系,那为什么还要找上了雯雯?”
“因为我想通过她讹钱,她是万世元的女儿,她会替自己老爸的仕途担忧,因为这事如果是真的,一旦闹大了,会对万世元的名誉造成很大的影响。”
“你这招真狠,你是怎么找到雯雯的。”
“我以前就知道万世元的哥哥万世平有一个女儿在上港,便暗中查访,无意中知道了万雯雯的身份。”
“你就开始威胁雯雯,让她给你钱是吗?”
石秋艳脸上闪过一抹内疚,说:“我把早就编好的话跟她说了以后,她也很同情我,还求我别把这事说出去。我也就顺理成章地承诺永远不说。刚开始我认她做妹妹,对她很好,还帮着照顾茶楼的生意,渐渐取得了她的信任以后,我便提出各种条件来了,也懒得做事,经常跟她要钱花,还让她帮我安排体面的工作,更过份的条件我就不敢提了,怕她一气之下把这事捅到万世元那里。”
“老姐,你这招真毒,雯雯虽然表面上成天天嘻嘻哈哈的,但是非常善良,她是真心想帮你的,要是换成别人,才懒得管你呢。”
“我就是知道她善良才得寸进尺的,哎,谁教你老姐我这么破罐子破摔,还死皮赖脸呢,论玩心机,雯雯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整件事搞明白了,石达斡确定石秋艳并没有编造谎言,觉得自己的这位堂姐也够可怜的,想帮帮她了。
他说:“姐,你以后别虐待自己了好吗?暂时我养着你,供你钱花,但是你得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最好去学一门手艺,你现在的生活状态简直不可取。”
“你说得有理,但是我这么些年好吃懒做习惯了,想好起来也难。”
“我会帮你的,你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好人。”
“真的?你真的没有瞧不起我么?”
“咱俩从小在一起长大,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其实你现在的状况也是被逼出来的。”
石达斡还真没有瞧不起石秋艳的想法,也通过石秋艳的经历联想到了一个社会现实,就是那些坐陪小姐大部份本性不坏,就是因为对某种生活追求过急,或者说为了生存,从而走上了这条为人不齿的捷径而已。
“哎,你现在已经是柳琴酒店的董事长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如果让人家知道你有一个我这样的姐,你也会被别人瞧不起的。”
“嘴长在别人的下巴上,由他说去,我们管不着,但是你以后要管好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生活了,可以么?”
石秋艳瞧着眼前的这位堂弟,深情地叹口气,“我以前身边没有亲人,没有任何顾虑,没有约束,便放任自己堕落,现在有了你,我这张脸还是要的。”
“太好了。”
石达斡非常兴奋,无意间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既能帮石秋艳改过自新,又找到
了一份亲情,何乐而不为。至于石秋艳的工作问题,他根本就不愁。
接下来,石达斡出去跟万雯雯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只说他和石秋艳本来就是堂姐弟,十多年没有见了,今天姐弟相认。他还说不管石秋艳是谁的女儿,反正他跟她有一定的感情,这姐弟之情不会变,以后会帮助石秋艳的,石秒艳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来烦万雯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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