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没由来地感到悸动般的安心。
最终周冽把头埋在了陆潜川的颈弯处，硬戳戳的发丝扎在了陆潜川耳脖边。
睡梦中的陆潜川轻蹙了蹙眉梢，却意外地没有反抗，适应了一会便松开了眉头，空留下一室的静谧与祥和。
——
第二日清晨，陆潜川起身时，周冽依旧安静的睡着。
见他睡得安稳，陆潜川也松了口气，轻声带上了房门，淡定地上班去了。
傍晚归来，打开了大门地那一刹那。预想中温暖却没有将他包裹，陆潜川生生被袭来的凉风冻的一激灵。
回过神来，看清了屋内的情况，他不免放沉了神色。
客厅里空无一人，几扇换气的窗子全部大开着，冷气不要命的往室内灌着，竟比室外还要凉上几分的意味。
若是在这生冷的空气里仔细地辨别，竟似乎存着一丝挥散不去的酒气，萦绕在偌大的空间里竭力地为他的怒气值添砖加瓦。
陆潜川按耐着火气几步走上了二楼，想也不想地一把推开了客房的门。
跃入眼前的情景不禁让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三跳。
房间里一片昏暗，定睛朝墙角看去，只见一大团阴影窝在那里，酒气熏天，呛人的厉害。
陆潜川冷淡地一把拍亮了一排的墙灯，房间里一瞬间恍如白昼。
巨大的光差刺激下周冽烦躁地眯起了赤红的眼睛。
“我劝你最好收敛一点，别逼我花力气让你戒酒。”
陆潜川强压制着心头的不悦，语气却真不见得有多好。
周冽顶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抬起脚踢开了脚边躺着的一个啤酒罐。
他的裤子松散在腰际，堪堪挂在胯部，他抬头看了一眼陆潜川，甩了甩头，又看了一眼。
周冽骤然一顿，面无表情的面部忽然流露出类似于慌乱不安的情绪。
“我…没喝多少…”
“开了窗子透气了…”周冽抬头看了看小扇的摇头窗，有些无措地撑着窗台想要站起了，“我……抱歉…”
陆潜川心里的那把火来无影去无踪，在周冽起身失败重重地又坐到了地上时，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认命地走了过去把周冽扶到了飘窗上坐好，想了想，自己坐在了对方对面的床铺上。
也不知是不是醉深了，被扶起来后，周冽低垂着头，半天也不出一声。
陆潜川无端烦躁道：“说话。”
周冽依旧不抬头，半晌，闷生生地像是从鼻腔里震了一句完整的句子来：“如果…我说如果。”
他的手指纠结地交织在一起，说得异常得艰难。
“如果我这里永远都这样了…你会怎么处置我…”
陆潜川丝毫没带犹豫，伸手便在周冽的膝弯处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啧，能别说这种丧气话么？”
周冽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睛里有的是他读不懂的期许。
“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是，你会怎么做？会…留下我么？”
周冽说完，一阵难堪猛然涌上心头，奈何话已出口，他只能对着陆潜川扯出一个极其的难看的苦笑来。
陆潜川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说道：“当然。”
周冽难以置信地睁大了模糊的双眼。
陆潜川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该知道，换一个人去熟悉与我而言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体验。我自然选简单的方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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