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穿裤衩都好看。她笑得忘形,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问:“下学期还要来的啊。”东西都不带走。
吴蔺检查钱夹身份证现金□□,还把一片铁钥匙装进去。说,是,还要来的。
你都来,我怎么会有不来的道理。
念秋开心,她察觉不出这种依赖,误会那是惯性。收拾背包,又问:“那我们一起走吗?我要去镇上坐车到县里,然后转车去市区坐火车。”
吴蔺说,当然。
他以为回家是一路的,就该一起。
可是一天时间颠颠簸簸到了县里,又一天簸簸颠颠到了市区。念秋却买了一张去北方的火车票。而他是西南,家的方向。
吴蔺问:“怎么不回家过暑假?”
念秋看着票面上的时间,说:“哦,前两天就跟妈妈讲好了,今年不回去了。留在学校那边打暑假工。”
那就是提前决定好了的,为什么不早告诉他。吴蔺不开心,抓住重点问:“你没跟你妈妈说你在这边教书的事?”
念秋摇头,说没有啊,妈妈知道了要生气的。
她又变成一团谜了,秘密多,危险却又散发致命的诱惑力。吴蔺有点疲倦,身心皆是。他也没再多说什么,看着念秋,也就看着。有话想说,不敢说。近在咫尺将要分离,勇气也被带走。
眼看着心爱的姑娘就走了,踏上火车,半点留恋都没有。吴蔺感觉不好,那是原始的直觉。又想抽烟,想被迷幻的气息安抚。
可是念秋坐下来,扒着窗户看他,说:“吴蔺,等我啊。”
“等你做什么?”
“等我回家啊,给你带礼物。”
“那礼物不要了,不走行不行?”
“不行的,教书那点工资,做不了太多事。”还有那么多小孩子需要得到照顾。
吴蔺不说话了,挥挥手,不欢而散。
念秋目送着他走远,白衣黑裤,背影似少年。可吴蔺已经三十一,孤单得够久了。
是不是每个重感情的人,总是在苦苦寻觅等待,不得善终。
又浑噩了两日,许岩来火车站接到念秋。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念秋,你是去非洲支教了吗?黑成这样子!”
念秋坐他车,对着挡光板镜子照,辩白说:“哪里很黑?”看都看习惯了,还以为就是吴蔺一人被晒黑。
许岩嫌弃得很,他说:“你看看,手指缝都晒黑了。”
念秋被他说了,还真去看指缝。就是傻,别人说啥就是啥。
许岩被她的动作逗笑,“教的是动物吗?人也被带傻。”
念秋正色了,说:“不许乱说我的学生,他们每一个都聪明,身处贫瘠却心生无限明媚。待人的初心,值得你这个奸商学习。”
许岩投降:“念老师护短,可我也是自己人呀。”以/色/侍/人怎么就成奸商了呢。
念秋就不好意思的笑了,软了脾气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呀,小朋友们都知道你的,送礼物给他们的许叔叔。”
“叔...叔叔?”
哈哈哈,念秋放声大笑。她就猜到许岩会是这个反应。然后她又叽叽喳喳跟许岩讲了好多好多教书时的故事。
短暂的车程,没有冷场的空隙。
咖啡店从新漆了门头。墨蓝的颜色,像很深的海。念秋无端看出了寂寞,她问:“以前的粉色不好吗?为什么要换掉。”
许岩微微叹气,转瞬即逝也被念秋捕捉。他伪装好情绪,这样解释:“也没什么好不好,看腻了就想换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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