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首正,代表着御医的最高水平,翻了翻裴煊的眼睑,听了听脉象,又问了些平日征兆,银针问穴刺探一番,然后作了个大致判断,说是心脉受损,心力衰竭,昏迷便是休养,不必强行刺激他,等他自行醒来才好。
夜长欢听了,想着以前裴煊有过的症状,还有嵬名霄曾经说过的下毒之事,便也知道,首正说的,大致八九不离十,准备权且听之。
可是,等送走了首正,看着床上裴煊闭目沉睡,没有丝毫动静。她又心慌了,生怕他就这样睡下去,醒不过来了怎么办?留下她们孤儿寡母……那将将生产的女子,身子虚弱,精神也虚弱,总是喜欢往那最悲惨的境地瞎想的,止都止不住。
杜之衡看着她神光迷离,魂不守舍,摇摇欲坠,又给她想了个辙。
一夜时间,他跑遍了玉京城,请了一大堆京中名医,最后,坐了满满一屋子人,成了神医会诊。
杜之衡想的是,有人来诊,夜长欢就会分些心神,多存些希望,省得她一个人黑天黑地地瞎想,平添焦急。
这法子,也确实管用。一大群妙手神医,各有各的本事,各有各的见地,光是判断病情,就各有主见,争论不已,然后,对于如何对症下药,又是各种偏方妙法,各显神通。
夜长欢就靠坐在床边小榻上,听得入神。一夜焦灼,此刻总算是镇定了些。一大群神医,皆没有给裴煊判死刑,她也略略放宽了心。那些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的救治之法,什么稀奇古怪的药引啊,什么海外番国的换心之术啊,这些人说得煞有介事,她也不介意,一个一个地拿来试一试。
杜之衡见她神色稍霁,便俯身低头下来,冲她挤挤眼睛,大概的意思是说,让她放松些,无大碍。
裴煊睁眼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一屋子长胡子短胡子的江湖郎中,把他当成个病入膏肓之人,围着问诊,兼带争论。夜长欢头上缠着月子头巾,靠坐在床边小榻上,小脸苍白,却又正仰头跟杜之衡,挤眉弄眼,打情骂俏!
他气也给气醒了。
遂坐起身来,黑沉着脸,驱散了这一屋子围观他睡觉的人,再把脸放得更黑更沉些,赶走了一脸懵懂的杜之衡,独留了夜长欢在床前。
“上来,躺下。”裴煊拍了拍手边床褥,对那小榻上半靠的人,没好气地呵到。
他心中来气,气她不注意将养身子,这才产子第二天,就下床瞎折腾,春寒料峭之时节,局促小榻上,哪有宽大床铺上躺着暖和舒服。又气她没眼神,那杜之衡都出门了,她还在追着人家的背影,一脸歉意地目送。
夜长欢回头看了看那拍着床铺,中气十足地冲她吆喝的人,心中放松,又觉好笑,便手足并用,慢慢爬上床,径直过去抱住他。
暗自腹诽,刚才还睡得半死,这会儿就来精神了?居然还有下床气!
“昨夜,可把我吓坏了。”夜长欢钻进裴煊怀里娇嗔,眼中还含着水汽。
“我说了,睡会儿而已。”裴煊拥着她,一边将她往床上放,一边说得稀松平常,“每年都是这样,开春这段时日,要格外困顿些。前几日,我就有些心累,直想睡上几日,又生怕错过孩儿出生,也想着留你一个人生产,我终是不放心。”
“你说实话,你这病症,到底要不要紧?”夜长欢不依,一个翻身坐起来,要与裴煊认真理论。
每次她问起他的心疾,总是被裴煊轻描淡述地略过,昨日却突然来了那么一个状况,搞得她都不知深浅了。
“不要紧!”裴煊还是那句说道,又把她扳倒躺下,拉过被褥给她盖上,“躺好!”
夜长欢索性把锦被一掀,又爬起来坐着,脑子飞转,想给点有用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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