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爱你,为何嫁你。
当初,只要成为皇后就能将窦家地位巩固到无可撼动的地步。
连窦归荑都能够发现端倪,都能够看出耿峣的背叛。若非被爱蒙蔽,那样多年来,她怎么会看不穿他眼底的虚假。
三岁习武,五岁熟背兵书,七岁时,临夜可观星断北,于林可识木择路。十三岁随窦宪披甲上阵,十四岁重伤之下立军功首得军衔。
她的眼,如同荒漠绝壁上的鹰隼般俯瞰这俗世。
不需任何守护,也受不得半点怜悯。
归荑如蝶翼的睫毛,一点点往上抬。
耿峣,这一点,你竟是从始至终也未看穿么。
哐当。
耿峣扔下了手中的剑。转身离去,那一刻的脑海里,却只闪过很久很久以前的光景。
那时候,漫漫黄沙中,白马上的少女回眸,如日光一般傲人耀眼的笑意。
猛地,他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窦归荑。
他眼底如死灰一般,可是,却还是复燃着点点火光。那一丁点的火光成为锐利的箭,刺入窦归荑的脊梁里。
“你可愿立誓。”
“嗯?”
他重复一遍:“你可愿,以自己的性命立下重誓。”
窦归荑眉梢一低,缓缓地吐息,尔后,眼眸轻飘飘地抬起。她的声音如同当年一般轻轻柔柔,暖风和煦:“自是可以。”
院子里,日光几分刺眼,照耀着轮椅上坐着的如清泉一般的女子。
她举起手立誓。
“皇天在上,我窦归荑,在此以性命起誓,窦南筝此时此刻性命无虞。”脸色略白,眼神中几分疲惫,几分空洞,“若违此誓,愿年寿无长,福祉尽消。所亲俱离,所慕皆殆。此生此世,受尽人间苦痛折磨,再不得片刻欢愉。”
耿峣眼底最后一丝光芒,终于转为灰暗。
他转过身去,一步步离开。在即将踏出院子的刹那,想要回头,可最终,又没能回头。
窦归荑看着他的最后一片衣袂消失在院门。
这个男人,大概还不清楚。踏出了这一步,没有回头的他,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他的结发之妻了。
莫语推着归荑再进到屋子里,归荑遣他出去,拿了一身干净衣服来。掩上门,她小心翼翼为她脱去沾满血褴褛不堪的衣服。
衣物褪尽的时候,归荑喉头一阵腥甜,没能忍住,捂着胸,用力地咳出了血来。
除去胸口的致命伤,以及腹部另一道贯穿的伤口。窦南筝的身体上,深深浅浅,长长短短,遍是伤痕。
归荑拿着素白的布,替她仔仔细细擦干净身体。
一边擦,一边细细地数。
一边数,一边颤抖着,一滴滴泪砸下。
脖下琵琶骨十四处,胸口十一道,腹部二十六条,其中一条从左至右,足足半尺长。手心有几条交叠的疤,那是用手数次堪堪握住利器的痕迹。以前未发现,她的下颚处,竟有被烈火灼过的伤。
赤着脚走过漫漫黄沙,燃烧的利箭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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