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了一趟N市。”
“去N市做什么,出差么?”
温让洗菜的手顿了顿,“温曛没跟你们说么?”
“说了,说你打电话过来,要去外地几天,没说去干嘛。”
温母淘米上锅,接过温让洗净的菜放到案板上开始娴熟处理,接着说:“今年春运挺厉害的,昨儿晚上还想着今天给你打个电话,怕你没买票不好回来。去年你二姨家的小子不就是么,年前去厦门玩儿回不来了,一直折腾到大年初二……”
电磁炉上热起了锅,细小的气泡升腾在滚油里,温母笃悠悠切着菜,跟温让闲话家常,她没有对温让这次的行程有任何想要询问的东西,仿佛儿子真的只是跟平时一样出去出了个短差。
温曛没告诉他们。温让想。
为什么没说,她不是猜到了自己是去找温良的么?她就这么抗拒关于温良的事么?联想到刚才温曛哭着说“她就像亲姐姐一样好,她特别宠我……”,温让脑仁儿一阵乱跳。
现在要跟他们说自己在N市找到的线索么,要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在跟沈既拾做血缘鉴定了么?
“妈。”
“嗯?”温母回过头。
温让笑笑:“……我想吃蒸菜。”
“哎呀正好,”温让极少在吃东西上跟她撒娇,温母顿觉开心,立马把手里的菜抛到一边,在围裙上擦擦手:“昨天我留了一大碗芹菜叶儿,快端来。”
不说了吧。
年关了,能平静几天是几天,他们老两口儿真的再受不了折腾了。
选择缄口不言的后果就是一个人独自忍受。等待鉴定结果出炉的那几天,温让就像被钝刀子剜肉一样煎熬,时间过得那么慢,每一分钟都像被无限延长得看不到边际,又像一根根有形的线,在他心脏上一圈,一圈,缓慢且悠闲的缠绕,把他紧紧勒裹起来。温让没有回自己的地方,那房子里不知不觉间已经盛满了跟沈既拾有关的东西,他在那里待着连呼吸里都泛着涩苦。
第一天,沈既拾发来短信问到家了么,有没有好好休息?温让看着手机发了很久的呆才回复,只回了简单的几句,便找了个“陪我爸出去买东西”的借口匆匆结束了对话。一个人趴在阳台上抽了半包烟,直把气管呛得发疼,什么都不敢想。
第二天,裴四来电话问他还好么,要不要出来喝一杯?温让问你都知道了?裴四说程期都跟他说了。
“温让,你别想不开,咱们这么多年不就图个人还在么……”
裴四不会安慰人,当着面还能把情感都注入酒水里,一杯酒陪着下了肚,一切就都在不言中。隔着手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摸不清对方的情绪,说什么话就都苍白又愚蠢,他说得磕磕碰碰,温让还没回话,差点儿把自己说得刺挠起来。
温让听他在那头又找了个借口冲蒋齐吼起来,忍不住笑:“我没事儿。”
第三天,温母问温让这几天怎么都在家闷着,忙一年了,不想出去玩玩么?温让接过温母手里的扫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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