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曛眨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缓慢地朝温母走过去,偎进母亲怀里:“哦……哦。”
温让与父母商量了一个下午,目前能得出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他去找程期拿到鉴定结果,然后先去N市找沈既拾,尽量委婉温和的告诉他这个情况。温母很想跟着同去,温让安抚她还是不要一家子一下都过去,给沈既拾一点儿缓冲的时间。
温曛在旁边听了半天,明白了来龙去脉,她问温让什么时候去?温让说现在。
“哥你也……没必要这么急吧,反正人都找到了又不会跑,而且还在过年呢,大年三十你不在家……人家也得过年吧?”
温让没有表情的看着温曛:“我等不了。”
他真的等不了。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飞机票买不到就近的航班,十二小时内的动车票也全部售罄,温让花了两个小时终于抢到一张火车站票,当晚十二点发车,第二天早上六点到N市。
见到程期的时候对方担心的不得了,温让在电话里突然爆发的哭声把他吓到了,想好好安慰安慰这个憔悴的男人,温让却不能给他时间,只说抱歉,这回真的是麻烦你了,等一切都解决掉,我一定好好谢谢你们几位。
一切都准备完毕,晚上临出发前温母又心疼得不行,大年夜,别人家都和和美美暖暖和和的聚在一起,自己的儿子却要在火车上站一夜前往另一个城市,去找另一个儿子。她给温让又下了一碗饺子,热气腾腾的端出来,温让只吃了两个就再塞不下,他连行李都没收拾,只拿了装着证件的简易手包出了门。二老执意要去送他,怎么劝也不听,火车站纷乱无章,排队检票的人绕着广场转了一个圈儿,基本都是背着大编织袋与包裹行李的返乡民工。温让进站之前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温母笑着说:“对了妈,有空再做点儿黄桃罐头吧,他爱吃。”
温母的眼泪顷刻又下来了,温曛把头扭向一旁,说不出话。
火车上嘈乱拥挤,暖气打得太强,烘托的各种异味在窒闷的空气中此起彼伏。
人多,行李也多,每个犄角旮旯都叠着一层层的物件儿,想行走都困难,温让在抽烟区找了个位置落脚,发车铃一敲响,火车摇晃着开动,驶入前方纯粹的黑夜里。
六个小时而已,温让想,这是他跟温良这么多年来最短的一次距离,很快就到了。
经停站一个个掠过,不停有人上车又下车,窗外的天色被一根接一根的香烟从晦暗燃烧至泛白,当太阳终于黄绒绒的从层层云幕中弹出来,火车也晃晃悠悠缓慢滑进了N市火车站。
一夜的站立让膝盖酸麻,小腿肚儿紧绷到几乎没有知觉。车门一打开,清新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温让僵直着双腿挤在人群和编织袋中缓慢下了车,他抽烟抽多了,从口腔到肚脐都在翻腾反胃,在站台买了一瓶水慢慢灌进胃里,缓了许久才有力气向出站口走去。
坐上出租车前往沈既拾家小区的时候温让还在反复思索,该怎么办,打电话叫沈既拾下来,还是直接上去敲门?现在还这么早,应该都在睡觉吧,还不至于这么一大早就出门走亲戚。
手机上显示着昨夜沈既拾发来的新年短信,温让一下下用拇指摩挲屏幕,他不敢多回,只说了“谢谢,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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