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错。沈少陵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州官,即使是自京城远调过去的也不可能见过,这一瞬间就让景帝心里起了疑虑,他眉头紧拧,脸色沉得厉害,高声道:“八百里加急,传旨给萧拓,收不住益州,他征西将军之职也不用当了,提头见朕!还有,给朕传金牌,召七殿下回京!不得有误!”
中书令李赋上前领命:“臣,遵旨。”
原本一旁心惊胆战地廖圈欲要遵他的意思退朝,却被景帝打住,他低头沉吟一番,复又道:“慢着,暂且不必让她回来,新任户部士郎何在?”
被景帝点名后,一位身穿绿色圆领官袍的青年男子站了出来,随后跪地叩首:“臣在。”景帝打量着他,生得文质彬彬,相貌周正,眉宇间一股正气,乃是去年科举榜首,由李赋等人举荐,接替了前任士郎张启政的职位。上任以来将户部打理的井井有条,虽说看起来一股书生文人气,却是刚毅不阿。
“朕派你前往益州,好生调查永帝宝藏,和九殿下失踪一事。益州所有的大小官员皆可调动,朕希望你给朕一个满意答复!”景帝一番话落,低低咳了几声,半晌后,他疲倦说了句:“朕乏得厉害,退朝吧,益州那边战事,薛爱卿和李爱卿全权处理吧。”
李赋和薛恒对视一看,心里皆是有些沉重,九殿下失踪?到底是生是死,当真是难料。不过他们到是对沈少陵有些刮目相看,这小子从大理跑到益州做了郡守,还是如此胆大心细,竟然把七殿下给告了。幸好太傅大人今日未上朝,不然怕被气得不轻,毕竟弹劾皇女,若是查无实证,这罪过可不小。
沈少陵此刻也是紧张万分,若不是傅言卿偷偷派人通知他,九殿下还活着,他定然坐立难安。那日他看见赵梓砚跟着赵墨笺欲要离开,本来就觉得奇怪,所以在赵梓砚靠过来突然给他理衣摆时,他便知道事情不妙。他在大理为官时便同傅言卿相识,傅言卿离开大理,他恰好接到调令,转去益州为官。之前突然接到傅言卿的信,拜托他在益州好生协助一下九殿下。
初到大理时,他和锦珞初到大理时举目无亲,锦珞还怀着身孕,一路舟车劳顿过来,差点一尸两命,幸得傅言卿带着岳胜麟相救,保得母子平安,此后又照拂良多,也让他在大理为官顺畅了许多,因此对傅言卿感激不尽。他本身对皇家争权夺利没兴趣,可是能让傅言卿特意叮咛,想那九殿下很得傅言卿的心。
赵梓砚来益州后,傅言卿便暗地里派人通知沈少陵她们的计划,就等着赵墨笺去永帝陵,然后上奏。只是因着变故赵梓砚也被带入了永帝陵,恰好遇到沈少陵,将之前永帝宝藏中从私库拿出来的那份拓本塞给了他。沈少陵重情义,又是胆大得很,竟是毫不含糊便上了折子,中间也是躲过几番拦截才送入京城。
京城得到消息过后,原本已然私下联合南衙十六卫左右监门卫,意欲逼宫的赵清书立刻打消了念头。回到府中,他满面春风,看着赵严谨,神情很是愉悦:“四弟,老七出了这档子事,在父皇眼里定然不复以往了,老九本就无用现下说不定已然被老七害死了,一旦查实,老七就再也无缘帝位,到时候便只有我和你了。”
赵严谨也是笑容满面:“我一心为二哥马首是瞻,这次不出意外,皇储之位毫无悬念。这可多亏了那不知名的人留下的信,不然我们的计划一早便实施了,此刻也不知如何呢。”
提到这个赵清书也是神色微凝,当时景帝卧床不起,一连昏迷两日,宫中牢牢守着这个消息未报,他当时人马都备好了,却突然收到一封绑在飞刀上的信,看了几眼竟然发觉自己的意图被人发觉,当时惊得赵清书出了一身冷汗,思前想后终是没能下手,按耐至今,不曾想竟然是捡了大便宜。可至今他都没查出来,送信的是谁。
傅言卿原本以为赵梓砚很快便能醒,可是已然半个月过去了,她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动不语。她每日带着无尽的期望,到最后只能失望,压得她里难受得厉害。
此刻已然进了七月,院子里的桃树果实挂满了枝丫,个头也大了许多,有些已然开始露出些许粉红,藏在翠绿的叶子中间,颇为喜人。为免赵梓砚终于躺在屋内,傅言卿看着今日天气好得很,又不热,便将躺椅摆在院子里,铺了软被,将赵梓砚抱了出来,让她晒晒太阳。
昏睡了半个月的人,身形急剧消瘦下去,抱在怀里没什么重量,削瘦的骨头隐隐有些咯人,傅言卿手指轻轻抚着她的眉眼,太阳下,她的皮肤越发苍白了,那没有血色的唇,看得傅言卿心里闷闷得疼,没有当日那番撕心裂肺,却也难以掩盖。
她坐在一旁安静地盯着她看,直到耳边传来一阵细微脚步声,傅言卿凝神细听,未见人却也知晓来者有三个人。缓缓站起身,片刻后,来访者终是出现在眼前,傅言卿看见为首的男子,心里到是没有多少波动,似乎早就料到了。
房道海目光首先落在躺在一旁的赵梓砚身上,眼神有些许怔忡,隐隐透着股无奈。片刻后他沉沉看着眼前依旧没多少表情的傅言卿,眼前的人比之上一次见面也清减就许多,眉眼间还是那波澜不惊的从容模样,却不难看出多了许多憔悴伤神。他缓缓开口道:“这就是她喜欢你的代价?”
很平淡的一句话,可他却清楚看到傅言卿眸子一紧间,压抑不住的痛苦。看她这般,房道海心里并未得到多少快慰,自上次和赵梓砚起冲突,他也私底下了解了许多东西,尤其是傅言卿,他更是细致查探了一番。不得不说,即使他不喜欢她,也不愿意赵梓砚和这来历不明的女子纠缠,但傅言卿的表现,的确找不到一丝差错。再加上,他已经一再看到了赵梓砚在向他表明,这个女人对她而言胜过一切,他又有何办法。
思及至此,他叹了口气:“药三通如何说,为何还不醒?”
傅言卿有些惊讶于他的平和,却还是回答道:“无性命之忧,可是她身子被两种毒伤得厉害,何时醒,醒了……醒了后会如何,不知晓。”说到后面,傅言卿神色尤为黯然,嗓音里也是满满的苦涩。她如此期盼赵梓砚醒,除了实在忍受不了平日爱闹腾粘人的人,变得这般安静虚弱,更是想早日知晓赵梓砚身子到底如何了。一日不醒,她便害怕一日,只能等待审判,这种滋味太过磨人了。
房道海脸色也不大好,万一赵梓砚有个好歹,他该如何向那人交代呢。低头沉默许久,房道海示意傅言卿坐下,抬眸严肃道:“你这半个月什么都没做,光守着她了?”
傅言卿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却依旧点了点头。房道海心里一松,这般看来,她合该不是对祁安虚情假意,只为利用了。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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