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和她有着相同的脸，连男子的容貌她都不敢看，便惊醒了。
身子哪儿都泛着疼，上面下面钻心的疼。她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手腕，惨白的手指，刚刚她梦到了什么？梦中的内容从睁开眼睛的霎那一下子就消失了，什么都不记得。
可是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是悲剧阿。
刚才的事情……无声叹了口气，不愿想脑门疼。只要千古开心就好了，她还指望什么呢。尽管有时候也会觉得很不对头，会不记得很多事情，心境会莫名的纯真，但谁让她是师傅呢。
做徒弟的亲近师傅，何错之有？
更何况就算真的是他的错，她也会选择原谅。
望见千古坐在窗边，一处一处轻轻地擦拭着无名剑，斜打进来的雨滴打湿了一半的他身子，他只披了一件单衣，穿了裤装，到底还是冬日，会冷的。
他的侧脸看上去孤独落寂，紫红的唇色，煞白的脸庞，像匹寒风中喁喁前行的狼，没有目标，只是前进。
莫音在床上滚了几圈，将被褥裹在身上，省下穿衣服的麻烦事儿。趿拉着鞋子，挪着小碎步走向千古。千古回头，喊了句：“师傅……”
莫音这才察觉到了冬日的寒意。
“千古，你喜欢我吗？”莫音问。
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喜欢千古，师徒间的喜欢本就是正常的事儿，千古亲吻她，拥抱她，占有她都是应该的。她一直觉得这是没什么，可是刚刚千古的举动让她觉得好像出了什么状况。
千古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师傅明澈的眸子，点了点。
“我就知道，师徒间相互喜欢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嘛……”莫音讲这话的时候没注意都千古的眼神暗了暗，里面翻滚着万千情绪。
“我感觉我最近越来越记不得东西了，但是你说喜欢我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的！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莫音准备在窗边挑个好位置坐下来，挑来挑去不称心意，所以直接挨着墙壁，依靠在千古边上，这样一伸手就能碰到他了。
千古不语，将无名剑搁在墙边竖着。
因为他知道，终有一日，师傅什么都不会记得。
“也许你这样是我害的呢？”
“你害的？”莫音问。
“也许呢……”
“没关系，就算是千古害我的，也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莫音动了动手臂，牵住了千古的左手，不经意碰到他的那截断指，自始至终想不起他的断指为何而断。
五指相扣，却少一指，掌心相印，却做不到心心相印。
“师傅……我不想放手。”千古轻轻说，因着风吹雨打他的嗓音低沉了不少。
像两块粗粝的石子摩擦的声音。
“那就不放手。”莫音坚定说。
“会毁了你的……”
“那就毁了我。”像是察觉的徒弟心中的犹豫，莫音果断地替徒弟做了决断。她不知道日后她会因为这个决断痛不欲生，悔不当初。可是至少现在她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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