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而起便错了,爱上他、保护他、追随他……每一段日子,每一个诺言,全都不该存在。小不点们泉下看着这一切,其实从来没有瞑目过。
他从景言身上离开,带着浊白的痕迹,将散落一地的白衣披回身上。
双修术已疗治完景言身上大半的伤,然而他四肢百骸、下身那处、还有胸口最深的地方,却无一不是撕裂着的痛。
他在舱内蜷缩着自己,逐分逐分,窒息到迷蒙了目光。
泪刺凉了脸颊,刺凉过他全身上下、每一处被景言吻过碰过的地方,那种痛苦,比起被阿那环强/暴折磨的时候,还要残酷上许多。
心在跳动,每跳一下,他都在咫尺之间想他。他想捏住自己心脏,却发现对他的爱不在心里,用手抓住自己的骨,也摁不了那些深入骨髓的倾恋——
他没能控制着自己,他爱上这个男人,早就透遍了全身。除非他死,爱情才能跟着死去。
他恨景言,却更恨自己,恨自己竟然这般恨他、也恨自己竟然还在爱他——
从未有一剎,他会觉得自己的爱恨、简直荒谬得像个笑话。
在那样荒芜的严冬里,他独自伏在景言身旁,流干了所有能流的泪。
那座宏伟辉煌的古都,逐渐在身后缩成一点,最后消没在洛水邙山之中。
——如果有天能出去,你就是我的太子妃。
——我不信奇迹,但我信你。
——原来我再也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爱你。
——我许的就叫永恒,我跟你就是注定。
——下次我不要你再藏头露尾,我带你去洛水邙山,看尽那一季的牡丹繁花。
他在回忆每一段与他的画面,承诺顿化利刀,戮着灵魂,最后变成凄凉的低笑。
景言,这一眼,便是我和你最后一次看着洛阳。
过了许久,他撑起上臂,抖颤地摸上九玄的剑鞘。
泪痕早已干透,他渐渐的、勾起一抹淡而冰凉的锋勾。
景言仍在昏迷中喃喃说话:“灵飞……原谅我……”
他俯身向下,刘海恰恰遮住双眸,只剩连笑也勉力到颤抖的唇角。
“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原谅你。”
他微抖着手腕,指尖停在景言的轮廓上。
“……对不起。”
对不起,我恨自己曾经那般爱过你。
光明顶纯白如昔,高陡的冰壁开出清雪一样的花,连教王的金丝白华袍,也彷佛盛开清雪一样的颜色。
成千教众匍伏在圣湖彼端的祭坛,向他们的教王虔诚俯首。
扶光长身立于光明圣殿前,纯金大门在他身后闪耀庄严而肃穆的色彩。
本该傍护在教王身边的副使,正在教众列前领罪下跪:
“易凡自知罪该万死,甘领教王处分。”
扶光淡淡看向跪在眼前的任易凡,道:“何以你要擅作主张﹖”
任易凡没敢抬头望扶光,只盯着眼下的白玉石地:
“白灵飞曾在圣殿大开杀戒,害得圣教教众沉尸湖底,后来这几年,他断断续续夺去我教上千死士之命,我心里咽不下这道气,仇恨一时蒙蔽理智,故才调度本来刺杀景言皇太子的杀手去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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