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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从了师兄的建议，独自一人默默回到卧房，外衫也没脱掉及直接铺在了床上，指间紧紧抓住了床单，头埋在被子里，全是千云和阳光的味道，那味道混合在一起，让千清眼眶发酸。

她们之间的种种又在千清眼前恍惚而过，她刚在金月山初遇千云，那是心中只有对剧情的恐慌，后来在缥缈峰一起学习的点滴，又让她对千云有了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是她还以为自己是嫉妒，现在想来全是唯恐对方看轻了自己，后来在林府她才终于明白了自己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

——她喜欢千云，不是因为对方和她利益相关，也不是因为看过《修仙者联萌》而对千云产生的好感，她喜欢的是那个日常和她相处而慢慢互相了解的千云，没有女主光环，没有所谓的运道和能力，只是因为她是她。

她会在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扶她一把，也会在她做吃食的时候夸好吃，还会在自己心烦意乱的时候偷偷吻她。

千清以为她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心照不宣的，她们只差一个真正的表白，然后就会在一起，然而，时间还没到，千云就在她的心上划了道口子，那里流的不是血，是她们还没成形的爱情。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千清也再也忍不住，她咬紧牙关，可还是有抽噎声从嘴里传出，她就像一只孤零零的小兽一样，连大声哭泣都哭泣不出来。

*

最后千清哭到睡着，醒来之后已经将近天黑了，她把烛火点燃，发现被子已经阴湿了一大块，那是她的眼泪还没干透。眼睛也异常肿胀，她努力眨了下眼睛，眼皮又涩又痛。

她坐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桃花眼生生涨成了核桃眼，连双眼皮都看不太清，她不想这样被千云看到，于是使用法术把自己的眼睛生生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天已经黑透了，千云还没想好一会见了千云要说什么，着急间又埋怨自己为什么要睡着，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可是那种情况又怎么能控制得了自己，千清一边懊悔一边着急，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到时候见了千云她就直接问她为什么要杀害莫啸。

她是坚决不肯相信千云为了赢得比赛回去坐出杀害对手的事，她更相信千云之前就和莫啸有矛盾，只是这次借机杀了他。

虽然千清很难过，但如果千云有足够的理由千清仍旧打算原谅她，修真界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怎么能坚持在现实社会中的那套价值观？虽然千云欺骗了她，但是千云愿意告诉她真相，她也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她。

——是的，千清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就是自己的来历，千清打算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不管她相不相信。

千清不愿意在自己和千云之间还有秘密，她已经想好了，她不再逼千云成神了，她打算一辈子都呆在书中的世界……

虽然这很对不起爸妈，千清握了握拳头，家里还有其他孩子，爸爸妈妈老了以后不会孤单的。

千清想到爸妈又想哭了，一边是她的父母，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一边是千云，她想执手一生的爱人。

她没有办法同时两全，只能对不起一边。

*

秘密赶到师兄的住处时师兄立马派人带她过去，一路上千清都在惴惴不安，又担心千云在里面会受苦，等真见到的时候她才发现她还是雷人古装剧看多了……

千云被安置在一个小单间，里边有石凳石桌，床上还铺了稻草，干净整洁，一点也不阴森恐怖，也没有吱吱叫的老鼠。

她坐在床边，目光不知道在看虚空中的哪一点，她身上还是白天的那一袭白衣，大体还是干净的，就是有些部位有些皱褶，衣摆难免沾上了尘土，虽然有点落魄但是这里比千清脑补的情况好多了。

她来得时候雄赳赳气昂昂，一身要踏过鸭绿江的决心，但是在见到千云之后千清又全都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