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的司法拍卖进行的很正常,沒有任何暗箱艹作,最后孙有道获得夏天集团的一切资产。
就在我们不明所以的时候,有两架飞机先后降落在浦东与虹桥机场。
第一架飞机降临在虹桥机场,机场施行交通管制,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随着一行人从机场出來,机场出站口停满了奥迪官车,几个身着正装的男人一脸肃穆的站在汽车旁边,其中就有何绍,周围满是荷枪实弹的警卫,何绍见到老人出來,赶忙走上去说:“老书记,您怎么降临上海。”
老人冷哼一声,看都沒看何绍,转身上了一辆位于奥迪车队里的红旗轿车。
坐上车的老人对身边的生活秘书说:“别让他们施行交通管制祸害百姓了,我这次就是來看看故友,再來看看我的曾外孙女。”
生活秘书点了点头。
车队径直开往妇幼保健院,车要停下的时候,老人转头对生活秘书说:“告诉何绍,让他别跟着了,另外再嘱托他一句,不妨以退为进试一试。”
生活秘书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收到短信的何绍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躺在汽车后座上。
看着短信上的以退为进怔怔出神。
……
浦东国际机场。
出站大厅里出现两道奇怪的身影,一个风姿绰约少妇带着一个身材略微有些胖年龄也比少妇小上很多的女人,以及两个可爱的孩子,有些胖的女人手中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那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手里也抱着一个孩子,他们两个的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女孩稍大一些,男孩比女孩要小,接机屏上显示,这是从伦敦飞回來的旅客。
风姿绰约的少妇摘下脸上的墨镜,看着眼前拥挤的人流,鼓起腮帮子吐出一口浊气。
旁边有些胖的女人嗅嗅空气中的味道,说:“这是浦东,家的味道。”
夏婉玉转头看着张玲,深吸一口气,左手抱着孩子,右手牵着张玲往外面走,两个小孩十分聪明的帮忙拉着行李箱,坐上车,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夏婉玉将鬓边散落的秀发扶到脑后,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张玲差十几天才出月子,可是两天前她执意要回來,不管夏婉玉说什么她都执意要回來。
夏婉玉实在沒了办法,只能依着她。
回头看看与孩子一同坐在车后的张玲,夏婉玉突然有种突兀的恍然隔世。
仿佛她这次带着张玲去国外生孩子,就好像是徘徊在天堂与地狱之间。
汽车径直开到家门口,夏婉玉递给司机三百块钱,让司机帮忙将东西提到家门口,她走上去,从门后找到钥匙,将门打开,并沒有想象中遍地灰尘的景象,相反空气中有股清新剂的味道,看來经常有人打扫,让张玲坐下,将两个小孩放在沙发上,夏小玉十分聪明的去给孩子烫奶粉,小夏天蹲在旁边,看着小姐姐照顾两个小屁孩。
“玲儿,家里只有点面,我给你煮点面吃吧。”夏婉玉在厨房转了一圈,对张玲说。
“好。”张玲端坐在沙发上,眼睛依旧空洞,什么也看不到。
忽然,门被重重推开,惊醒两个在沙发上沉睡的小家伙。
我站在门口,喘着粗气。
心慌,着急,喜悦,各种心思全部涌上心头。
……
告诉我夏婉玉回來这个消息的,是小区的物业经理,那时我正在与孙有道高媛媛磋商合作计划,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撂下他们赶回家里,站在门口足足怔神三分钟后,我才脚步轻轻的走进來,走到张玲的面前,转头看看张玲,白了胖了,身材走样了,再转头看看孩子,张牙舞爪,活泼可爱。
蓦然回头,夏婉玉依靠在厨房门口,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依旧是那么风姿绰约,依旧是那么稳重。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夏婉玉转身回去给张玲做饭,张玲开心一笑,露出俩酒窝,我伸手抱起一个孩子,再抱起另一个孩子,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好吗。”最后还是张玲先问我。
我转头看着张玲,一激动将她抱在怀中,激动的说:“不好。”
张玲在我肩膀上打了一下,嗔道:“松开我,我身子疼。”
我赶紧松开她,张玲躺在沙发上,笑着说:“为什么不好,你一个人在家,不是挺风流快活的嘛。”
我沒说话,张玲嘿嘿一笑,对我说:“罚你亲我一下。”
我低头要亲她,她却呸的一口啐我一脸唾沫。
然后笑的疯疯癫癫。
最后她抱着我说:“终于回來了,好累啊。”
夏婉玉的面做好了,张玲也睡着了。
……
我沒问夏婉玉为什么这时候回來,夏婉玉也沒有告诉我,张玲睡着后,我将她抱到卧室里,给她盖好被子,两个小家伙都被放到张玲的身边,处理好这一切之后,我与夏婉玉从卧室里面出來,夏婉玉回头看了看我,我想要给她解释或者道歉,夏婉玉却拖着我的手说:“不用说了。”
我皱了皱眉头,夏婉玉笑道:“有些事情,说出來就沒意思了。”
我想要伸手抱她,她却说:“你去给玲儿请个两个保姆吧,家里沒保姆不行。”她顿了顿又说:“我一个人伺候不过來。”
我怔了片刻,慌忙的出门。
……
杨洋有认识家政公司的人,我打电话给她,让她介绍过來两个月薪三万的保姆,很快就得到回复,家政公司特地调來两个金牌保姆,明天就能上班,杨洋打电话告诉我之后,我笑着说:“谢了。”
“客气什么。”杨洋十分热情。
我大声说:“谢谢你帮我打扫房子。”
又跟她说了两句挂断电话。
晚上我做的饭菜,很丰盛,张玲吃了很多,可惜两个小家伙吃过饭后一直在闹,一直到十二点多才安静下來,张玲与两个小家伙都睡着之后,我与夏婉玉回到卧室里,夏婉玉脸都沒洗就躺在床上,累的什么话都不想说,我走上去抱着她,安静的入睡。
两个保姆第二天早上到家里,有保姆的照看之后,夏婉玉终于能闲下來,她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只闭着眼睛睡觉,她累极了,足足睡了三天。
第四天的早晨,我递给她一杯水,她从床上坐起來,揉了揉鼻子,喝下去半杯温水。
“辛苦了。”我握着她的手对她说。
夏婉玉将剩下的半杯温水喝下去,仰头看着我腼腆的笑了笑。
她像是突然间打开话匣子一样对我说:“我回來之前,就在想我回來之后一定要抽你一巴掌,祸害谁不行,偏偏要祸害张玲,玲儿是你能祸害的吗,害的我那么累,几乎都要崩溃了,可是飞机降落之后,看着这些熟悉的场景,看着站在门口喘着粗气的你,看着张玲的那个呸,我真的沒有勇气去抽你,或许我做事太极端,不应该带张玲出国,不过,我不后悔,哪怕再累,这段时间也是我对你的报复,对你的折磨。”
我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她抽泣了一下,沒有哭。
我伸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对她说:“我能想象,你心里有多苦有多累。”
夏婉玉闭上眼睛,眼角溢出一行泪水。
一年了,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也是她这一年里,第一次流泪。
不过下一刻,夏婉玉就清醒过來,她摇了摇头,跳下床走进浴室里洗澡,出來之后,她仍然是那个从來不会优柔寡断的狠辣夏婉玉。
夏婉玉最终还是沒舍得赶张玲走,张玲住在别墅的二楼,我与夏婉玉住在三楼,夜里的时候,我们听不到孩子的哭声,我会趁着夏婉玉熟睡之后,偷偷跑到楼下去看两个宝宝。
……
小楠的爷爷來看过她之后,就又去了一趟陆老爷子家里,那个时代两个老人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浦东,时光荏苒,如今的这座城市,再也不属于这两位老人,不过老人來过之后,何绍倒是安静不少,高媛媛因为有事回济南去了,云南那边也发生了状况,孙有道着急离开,离开之前孙有道告诉我,我的公司还是我的,他只不过是想帮我个忙。
他的嘴角浮现一丝霸道的笑容,对我说:“嗨,小子,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云南孙有道。”
我笑了笑。
……
顾然带着姜霄他们从南京过來,姜霄等人恢复原本职位,在公司办公室,顾然笑着扔过來一个文件说:“有贵人相助啊。”
我拿起文件看了一下,文件上是对于长三角地区空气治理建议与办法草行法案,文件上披露了重污染企业的整治与处理办法,以及对高新企业的扶持计划,我看了一下问顾然:“从哪弄來的。”
顾然眯着眼睛说:“内阁。”
“内你大爷的阁。”我骂了一句。
顾然嘿嘿一笑说:“海里弄來的。”
将文件放下來,我沉吟了一口气,转身走到窗前,站了三分钟之后回头对顾然说:“将所有的钱,全部都投到制造研发企业里去,我不仅要做世界工厂,还要做心脏。”
顾然打了个响指,说:“同样的想法。”
然后他问我:“你有相关专业的人才沒。”
我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电话号码,哈哈一笑说:“说曹艹,曹艹就到。”
打來电话的是兰慧心,她说自己在浦东机场,过年回來看弟弟,我这才想起,兰仁义还在监狱里面呢,他的案子过两天就要开庭审理,我开车到浦东机场将兰慧心接回來,一年多沒见,兰慧心变的漂亮许多,眼睛里透露着一股锐气,我笑着问她:“慧心在国外学到东西沒。”
兰慧心笑了笑说:“当然学到了。”
然后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我们最近在搞一个科研项目,需要一笔钱,郝哥能有办法给解决沒,我们的科研成果你可以享受百分百的使用权。”
“沒问題,要多少哥都给。”我对她十分放心。
……
兰仁义的案子开庭审理之前,向北风的案子反而在他前头,向北风案子开庭的时候,我也有到场,审理的结果自然是向北风无罪,隔了两天,兰仁义也上法庭,结果与向北风一样,看得出來何绍这次真的打算收手,尽管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收手,但这对我來说是个好消息。
兰仁义从看守所出來的时候,比进去时胖了一圈,兰慧心在看守所外面等弟弟出來的时候,身边有一个开雨燕的女人,兰慧心不认识这个女人是谁,但弟弟出來的时候,女人竟然比自己走的还上前。
两天后,兰仁义过來跟我说:“哥,我要结婚了。”
“跟谁。”我问。
“柴老师。”兰仁义说的十分谦卑。
“不错啊。”我笑着说。
兰仁义尴尬的笑了笑。
兰仁义的婚礼在腊月二十四,在四星酒店里举行的,他们的婚房就是当年我与孙晓青住的那套房子,我送给他们的,又精装修一次,家电也全部换新的,在婚礼上,兰仁义吻了柴知然,婚礼结束之后,兰仁义忙着招呼客人,我走到柴知然的面前,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对她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选对了老公。”
柴知然笑了笑。
兰仁义走过來对我说:“哥你说啥呢。”
我嘻嘻哈哈一笑说:“沒啥。”
从兰仁义婚礼上离开的时候,我不由想起了那个女人,当年我一穷二白的时候,她嫁给了我,而现在我发达了,她却离开了我,车里放着刘德华的今天,我随着歌声一起唱,莫名其妙的眼睛有点酸。
……
老三是在春节的前一天回來的,那一天下着大雪,他风尘仆仆的赶回家里。
小楠包了饺子,保姆做了一桌子菜。
老三一个不怕血与火的铮铮铁汉,抱着孩子与小楠哭的像个泪人。
事后,老三对我说:“老大,你家女人真有钱。”
他的这个你家女人,指的是夏婉玉。
……
春节那两天很热闹,破五的时候我收到一个來自张晓军的电话。
张晓军在电话里笑着对我说:“老二,我他妈又离婚了。”
他的笑声很大,很豪迈。
当天晚上,张晓军包机飞回上海,我俩找了个小饭店喝酒,张晓军喝的醉醺醺跟我说,我在燕京那会儿,他就在跟贾正妃商量离婚的事情,春节前两人正式离婚。
张晓军苦笑着对我说:“我跟你们都不一样,老大有家世,自己也有目标,努努力就能一步步往上走,老二是个野路子,表面憨厚,心里贼精,时刻提防自家老婆,我一个城市穷[]丝出生,要啥沒啥,连一个真心对我好的女人都遇不到,所以我他妈只能靠着女人上位,说实话我跟徐若云与贾正妃结婚,我都不喜欢她们,我只是不想被人瞧不起,现在,我做到了。”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
第二天早上,他就包机飞到宁夏。
我不知道他去那里干嘛,但后來张晓军真的发达了,身价百亿。
可是,何绍却又隐隐取得了上面的信任,听说是何绍的竞争对手在宁夏那边的一些事情上沒有处理正确,这次重新取得上面信任的何绍十分低调,他在等待锦鲤跃龙门的时刻。
……
兰仁义结婚后,兰慧心就带着我给她的一笔钱回了美国。
顾然带着我们两个的意见回了南京,他走之前与夏婉玉见了一面,他从夏婉玉那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一笔数量惊人的投资。
王颖丽飞回上海看过张玲与夏婉玉一次,短短几个小时后她就又飞回去。
初七的时候,我收到陆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让我赶到他家里,高媛媛今天回來,一起吃个饭。
我赶过去,老人家陪着我们两个晚辈吃了顿饭。
饭后喝茶的时候,老爷子笑着对我们两个说:“老了,也该走了,世间险恶,你们两个小心行事,郝家小子,要问当初我为什么放过你,你且想想你那郝家媳妇。”
说完,老爷子坐在那里,笑容慢慢凝固。
高媛媛轻轻叫了一句:“爷爷。”
……
陆老爷子死在初七,这是那个算命的脏老头当年说的,现在一切都一一应验了。
陆老爷子的丧事办的很简朴,新闻上也沒有发讣告。
高媛媛也沒有过度悲伤,爷爷今年快九十,现在死了,也算是喜丧了。
陆老爷子死后,高媛媛就又回济南去了。
听说那里最近新出沒了一个大毒枭,控制着整个华北地区的毒品生意。
……
曰子平静的一天天过去,清明的时候张玲带着两个小家伙去给老狐狸上坟,几个月恢复下來,张玲的身材基本恢复原样,依旧调皮的坐在老狐狸的坟头一点沒一个母亲样的说:“老狐狸,人家來看你了,你应该投胎了吧,会不会跟我家孩子一样大呢,哈哈哈哈。”
我与夏婉玉无奈的叹了口气,满头黑线。
……
清明过后一周,一天我在书房里百~万\小!说的时候,小玉在我身边也在百~万\小!说,她在看音乐方面的书籍,看的津津有味,我从书架的最高处拿下來一本经济学巨著,书上满是灰尘,我吹了一下,乌烟瘴气的,小玉赶紧掩住口鼻,我來到书桌前面,翻开这本书,一张纸从扉页中掉落出來。
我拿起來一看,上面写着六个娟秀的小字:爱里沒有惧怕。
字形很熟悉,出自她的手笔,看着这张纸,我的记忆又回到最深处,片刻后,我刚要将纸重新放回到书里去,身边的小玉突然说:“妈妈的字迹。”
(这里已经是大结局,后來会有一个真实的后记结局,比较虐心,可以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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