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防备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她呢。”
管家说她去剧院听歌剧了;
张“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听着管家跟在他身后上楼的脚步声,又随口问:“K说她今天穿了一条墨绿色中裙,你觉得好看吗?”
隔了好一会儿,管家才说好看;
他转过身,站在木质楼梯上,垂眸看着额角冒冷汗的管家,眼底阴寒,“她到底在哪?”
管家没再坚持之前的回答,但也答不出其他话来,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屈指轻蹭鼻尖,张径自上楼去,推开S的卧室门,里面没人。粗略看一眼也没什么异常。
可他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梳妆台上的那只手镯,S戴了很多年的,N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来送给她的。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都没有把手镯取下来过,为什么现在会被她扔在梳妆台上?
张一边穿过二楼短廊道,一边拿手机拨通K的号码。一阵物体落地的声音从左边传来,他驻足,侧耳倾听。
声音约莫是从琴房或者画室发出的。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手放在琴房的门把上转动。反锁了。
踢了踢门,里面又传出细微的声响,尔后是前来开门的佣人,之前在楼下看见的那位。
“在这儿做什么?”
她支支吾吾,说是在打扫清洁。
越过她,张往她后面看了一眼,琴房空地处的确放着清洁工具。
“打扫为什么要锁门?”
她说不小心锁上的。
目光在琴房里逡巡,张以前只看过一次她住的这栋别墅,就是购置当初,那会儿看的还是空的房子,对房里的物体摆设没什么具体印象。
所以现在他虽然觉得不对劲,但也看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K那边接听了电话,张懒得说其他,语调平静:“她生病了吗?如果她病了,你以为你们能瞒住我吗?”
“……”
3
他的确瞒不住了,因为医生说S不能离开。所以K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让她安然无恙地回去,然后再若无其事地面对张。
而张,在听到他说出医院名字时,差点摔了手机。
我就知道。我早该知道。
他们把她送去了精神疗养院,N待过的那间。
我当然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
某一年某一月,N在精神疗养院去世,B破产入狱,S在短短一个月内,变得和曾经的我一样,一无所有。
拜我所赐。
我们旷日持久;
我们冰释前嫌;
我们终将被命运笼罩。
轮回边缘,迷途怎返?
“NowIamfightingthiswarsincethedayofthefall.”
“AndIamdesperatelyholdingontoitall.”
“WhatcanIdo?Don\'tletitfallapart.”
4
K不敢跟他说话,他的脸色也冷得让人不敢和他说话。
接过她的医疗诊断报告书,在电梯里翻了一遍,张把报告扔回给K,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谁都无法明白他对精神分裂这个病的感受,那是一种深重的恐惧,一种生理性的厌恶,一种悲剧式的折磨。
喻之为怪物,毫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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