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啦?”彭若愚费劲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
“天快亮了,你赶紧回酒店吧。”刘慧欣轻轻地抚摸着彭若愚的脸柔柔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人家睡得正香,你为什么要撵人家走?彭若愚有些愠怒。
“弟弟,别误会。你听姐姐说。天快亮了,杜婴宁快回酒店了,你赶紧回去,不要让她发现你没有在酒店等她,更不能让她知道咱俩在一起。”
“为什么啊?难道你怕杜婴宁吗?”刘慧欣的话说得极郑重,彭若愚颇为吃惊。
“我怕她?呵呵呵……傻弟弟,你说我怕她什么啊?我不但不怕她,让她知道咱俩在一起,我还高兴呢!当年他夺走了我的恋人,今天我夺走了她的情人,今天终报一箭之仇。她越知道了,越气得慌,她越气得慌,我越高兴。”
“姐姐,你这不是矛盾吗?你既然高兴,不怕她,为什么还撵我走?”
“傻弟弟,姐姐是为了你好啊!你是她的情人,你是她的属下,杜婴宁知道你与我在一起,对你还能好得了?杜婴宁这个女人,我太了解她了!目前姐姐还帮不了你,一切还要靠你自己,你必须经营好你与杜婴宁的关系。”
“姐姐,谢谢你!”刘慧欣不是那种自私的女人,她忍住私欲设身处地的为彭若愚着想,彭若愚深受感动。
刘慧欣把彭若愚的衣服拿过来,一一帮他穿好。待他洗漱完毕,又拿梳子给他梳理了头发。彭若愚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未有过的关爱和温暖。刘慧欣如果是自己的老婆,这里如果是自己的家该多好啊!
“姐,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的酒。”
“嗯,姐记住了。以后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姐啊!”
“嗯。我会的。姐姐保重。”
“若愚,我真舍不得你走啊!”快到门口了,刘慧欣一下子抱住了彭若愚,泪水汪汪。
“姐姐,你还欢迎我来吗?”彭若愚的脸紧紧贴着温曼玲的脸,久久不愿松开。
“若愚,姐姐会想你的。”刘慧欣泪水如注,淌在她的脸上,也淌在彭若愚的脸上和心上。
彭若愚都走出去老远了,再次回头,看到刘慧欣还依然站在窗户前注视着自己,不停地招手……
那情,那景,真他妈的感人!彭若愚的眼前模糊了,因为让泪水堵住了视线。
出了小区,彭若愚并没有立即打车,而是徒步前行,他想好好欣赏这省城的夜景。真不愧为省城,就连夜景也特别的漂亮。华灯处处,流光溢彩;天空如洗,群星灿烂。
一欣赏省城的夜景,彭若愚特别地感动;这感动并不是因为省城夜景的特别美丽,也不是因为井底之蛙今日终于开眼的激动,而是因为他第一次欣赏省城夜景的那一刻。
一想到第一次欣赏省城夜景的那一刻,彭若愚心中就惆怅不已。往事不堪回首,可是却不得不回首。
大学毕业前夕,彭若愚陪着柳雅诗来省城联系工作。柳雅诗在省城有当高干的亲戚,可是,彭若愚却不便出现在那些高干亲戚面前。于是,彭若愚自己只得在约好的地点附近独自游荡,等着柳雅诗的归来。
天已黑了,彭若愚在附近的一个快完工的大楼上已经无聊地来来回回地走了两趟了,可是柳雅诗还不见踪影。
柳雅诗到底怎么了?第十次用公话打她手机的时候,一双纤柔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无需多猜,他的雅诗回来啦!
彭若愚知道柳雅诗很忙也很无奈,他没有埋怨她,而是直接拉起她的手朝着那个快完工的大楼跑去。在那里,他与她一起欣赏了省城的夜景。
让彭若愚非常感动的是,柳雅诗在一篇散文里,用她那细腻而隽永、清理而炽热的笔触,对这次欣赏夜景的经过做了如诗如梦的追忆。那篇散文的题目叫《疯长的青藤》
“那一天,若愚陪我去省城。因为找工作的急切,我去了姨妈家等好几个亲戚,而若愚则在约好的一个地方等我。我回去很晚了,可是一句也没有埋怨我。见我回来,他那原本因为过于牵挂而沉重心情立刻好了。他闪着他那双亮亮的眼睛对我说:‘带你去一个地方。’
然后,他拉着我奔跑,向着不远处那还未完工的大楼。工人们还在做工,耳边有电锯刺耳的响声。我们顺着还未整饬好的楼梯一级一级往上攀登,我听到他的呼吸,看见他额头上滴下的汗水。
若愚拉着我的手始终不松开。我不知道楼梯有多长,但我希望它能无限地延长,让我们就这样走不到尽头。
我感觉他身上的力量通过他那只温热的手传递给我,在我喘吁吁的时候,在我的脚被石子咯得生疼的时候,在我累得几乎停下来的时候。
握紧若愚的手,不想知道他要把我引向哪里。
那楼梯还是有尽头的,我们到了楼顶,若愚让我闭上眼睛,然后带我上了天台。
风舞起我的长裙和头发,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他却在一旁不住地说:‘不许偷看,不许偷看!’
我们在一处临风的地方停下。若愚说看看你的眼前吧,我知道他一定是把我带到了一个美丽的地方。
我睁开眼睛,看着青蓝的天幕上垂下的星,我觉得伸手就可以摘它们下来。我惊叹着,又看脚下这座城市,华灯初上,流光溢彩,我从来不知道这座城市竟然是这样惊人的美丽。
若愚就站在我的身边,很近。我闻到他身上那种皂香混合着汗水的成熟男人的味道。他的表情有些得意:‘我知道你会像我一样喜欢这里。’那样子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
他望着远处,目光坚定而热烈。我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我知道,因为他,我也喜欢上了这夜景。
夜景是溢彩的,也是静谧的,正如天上的星星,若愚和我痴痴地欣赏着,欣赏着,渐渐地融合在这夜景里,不,是夜景被这激情似火的爱溶合了:
我与若愚紧紧地相拥,深情地相吻。这是我们的初吻,也是每个人的初吻。
这吻是那样的笨拙,那样的慌乱,那样的纯洁,那样的无邪,那样的不知所措,那样的动人魂魄。紧紧的抱,甜甜的笑,香香的唇,暖暖的心,深深的爱,浓浓的情。我们醉了,彻底的醉了,以至于整个夜色都跟着一起醉了……
第二天,我们去了植物园。在甬道上,我们手牵手、肩并肩地慢慢地走着。有一对满头银发的老夫妻与我们迎面而来,顿时有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将我重重包围。我深深地呼吸着干燥的空气,一直在偷偷地笑。
风在干枯的枝桠间流动,一切都很平静。我从脚下拾起一片落叶,它的身体干枯得有些扭曲,叶脉依然平和地铺着,绿色的血液已经凝固了,却还能闻到挂在枝头的味道。
我转过头去,看着身边的若愚。他的眼睛里全是笑意,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我用手指在树叶上挖了一个洞,像小时候一般,将树叶扣在眼睛上——通过一个洞洞望着这个美丽纷繁的世界。我的眼睛追逐着随风摇曳的枝桠,追逐着飞过天空的小鸟的翅膀。这时耳边传来若愚那轻柔而兄长似的声音;‘你真像个孩子!’
我真的像个孩子么?是的,此刻在若愚宽阔而厚实的怀里,我就是一个孩子,一个正朝着幸福成长的孩子,就像一棵青色的蔓藤,在阳光下带着爱与思念快乐地疯长着。”
当柳雅诗把这篇散文拿给彭若愚看的时候,寝室里就他们两个。
“雅诗,真有你的!”彭若愚左手拿着手稿,脸上温暖地笑着,右手的拇指则冲她高高伸出,随后食指弓起,轻轻地刮了一下柳雅诗那高高的鼻梁。
此刻,彭若愚心里在喷涌着一股洪大的泉水,甘甜、澄澈而滋润。而柳雅诗则对彭若愚报以灿烂而妩媚的笑。霎那间,寝室里满是春天。
可是,春天来,冬天还会远吗?毕业不久的那封“惟其痛苦,才能欢乐”的邮件将彭若愚一下子打入了数九寒天。想到这里,彭若愚身上一阵发冷。与柳雅诗的春天是不会有了!
而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夜晚,柳雅诗又在干什么呢?在送着暖气或开着空调的温暖如阳春的卧房里,偎在马副省长公子的怀里,正在香香地睡着做着甜甜的梦吧?不,或许她也正在,与马公子,也可能是别的男人,正如自己昨晚与杜婴宁今晚与温曼玲一样。
不,不,柳雅诗不会这样也不该这样!身为马省长的儿媳,还夫复何求?她不该像我彭若愚一样,为着生存,为着前途,苦苦地挣扎,而将尊严撕得粉碎。
她现在一定生活的很好。随着时间的推移,彭若愚对柳雅诗的恨渐渐消失了,换来的是理解和祝福。
尊严,有尊严的生活多好啊!
“若愚!若愚!你是若遇吧?”当彭若愚路过一个酒吧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醉醺醺的女子,摇摇晃晃地追了过来。她抬手猛拍着彭若愚的肩。
“呀,雅诗,怎么会是你?!”彭若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瞪大了,使劲地盯看着那个女人。她的右脸上竟有一道重重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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