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郭夏天打电话时,他的手机始终不通,林轩也坐在高脚凳上挑了个颜色看上去不错的酒瓶为自己斟了杯,把这几天的事想了想。
按常理来说,郭夏天这么黏人的属性,就算腿残了估计也会摇着轮椅跟自己回小镇,尤其这一路上还有郭夏相伴,他竟然能下盘稳扎的留在别墅,实在令人匪夷。还有他电话里的声音总是很小,不,与其说小不如说是小心翼翼,像是怕被谁听到,有时还带着轻喘。但凡能让郭夏天喘的,一定是跑了很久而且速度相当快……若真是边跑边接电话,这种喘息又不够均匀……
再有就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没了,这个最怪异,这种时候温伦就是再恨自己也不可能不派人守着,想起温伦,林轩脑子里便情不自禁闪过马叔神色匆匆推自己上飞机的情形,且那时来的路上也没见有人跟着,是温伦下的命令?因为有内奸?还是龙一……再说龙一,林轩又很快记起他和郭夏天从同一个房间出来的画面。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越想越诡异……
正出神的功夫,突然,身边一直沉默的郭夏笑出了声。林轩纳闷看了眼,没感觉他喝醉,只是很真心,很好看的笑了,真笑。
“奶奶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小郭夏出世的那天,那样她这一生就彻底圆满了。”郭夏端着酒杯,慢悠悠灌进口中,“当时,萱萱在我旁边画画,我突然就觉得,啊,好可爱的姑娘,就是她了,我希望她能和我一起完成奶奶的心愿。”
对这样能袒露心声的郭夏,林轩感到挺新鲜,内心深处也有些奇怪的释然,“你那时多大?”
“十多岁吧,记不清了。”
“嚯,看不出来挺早熟的啊,这么小就知道孩子是怎么出来的了。”
郭夏没按往常般冷嘲热讽的挖苦林轩几句,也没有面如冰山冷着副臭脸,而是一脸纯真的又笑了几下。这几抹笑容看在林轩眼里顿时心**涌,如果这是郭夏醉酒的模式,那真心希望他嗜酒如命,最好永远别醒来。
“谁都有过以为牵牵手就会有BABY的时候。”郭夏拄着下巴,脸上还是淡然的微笑,“真正想和萱萱在一起是我高二那年,她和天天一起回来过暑假,我发现奶奶格外喜欢她,总是殷切的叫着她孙媳,那时候我没有别的思想,除了学习,就是盼着奶奶好。当然和萱萱在一起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肖罗。希望这样,他能放手。”
林轩望着琳琅满目的酒瓶,声音有些飘远,“肖罗……学长,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男人之间谈喜欢都是胡扯。”郭夏摇摇头,“我从来不觉得肖罗喜欢我,他甚至可以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接吻,他只是想占有我,满足他心里空虚的地方。”
“可天天不同。”郭夏歪着头倒在吧台上,手指来回摸着瓶口如同摸着他此时的回忆,“我弟喜欢萱萱,我一直都知道。那小子总是唯唯诺诺的,生怕被我发现。看我弟那样,我心里很难受……渐渐的我就在想,如果萱萱也能喜欢上我弟,那我正好退出。”
郭夏又倒头喝了几口,声音里透着撩人的沙哑。林轩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当着出色的旁听者。
“偏偏你出现了……吸走了天天所有的注意力,也似乎打乱了我的信念和坚持。天天确实喜欢你,对一个男人喜欢到歇斯底里,甚至失控的状态……你一定不会想到一个从来不会哭的孩子在一个晚上哭得撕心裂肺,做哥哥的在一旁旁观的感觉。”
“郭夏……”林轩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轻呼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
郭夏收敛了所有笑容,仿若昙花一现的温暖即刻转成冰封,他正了正腰身,望着窗外倾盆的细雨,“还是那句话,我爸比你想象中的麻烦。”
所以你才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不敢承认肖罗的喜欢?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和萱萱分手,你分明也在动摇不是吗?
可看着郭夏又恢复成之前那样,闭口不言,默默的,慢慢的,一杯一杯轻饮的状态,林轩把问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然后走到凉台,开了门窗,透凉的雨伴着轻冷的风拍醒了他迷离的神经。斜身靠在门框上,林轩突然想好抱一下郭夏天,一下就好。
“我喜欢郭夏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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