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也不见正恩的影子,庙祝颇有些奇怪,这个正恩自从来了他们这里,一直勤谨得很,今天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病了不成?庙祝到正恩的厢房一看,顿时呆住了:正恩的屋子里一片狼藉,桌角有血迹,香炉被撇在地上,满地的香灰里有几个靴子印。这……
“出事了,正恩失踪了!快,快去报给寺里!”
此时的正恩在哪里?正恩……不,苗人拓这时候正被绑在柱子上,脖子和四肢都被铁链勒紧,更要命的是,这铁链都烧得通红。
“啊——”痛到极致的惨呼,和着刑房里皮肉被烤焦的腥气一起弥漫开来,这是真正残酷无情的折磨,也是夜阑宫司空见惯的手段。
“哟,谁在吃烤猪手呢,这么香。”冰冷的语气带着丝愉悦,华丽的裙摆在刑房满是血污的地上铺开,沈醉从容地踱了进来,正在行刑的侍从们恭敬地垂下头。
沈醉微笑着瞥了一眼苗人拓:“你就是赤羽堂那个逃走的?”
苗人拓浑身是血,□□的皮肤散发着焦臭,一旁有人拿东西撑起他的下巴,他才能勉强抬起昏沉的眼望着沈醉,但是喉咙伤得太重,连□□都是嘶哑的。
“回姑娘,这就是赤羽堂走脱的那个,名叫苗人拓。”
“可真能躲呢,居然在少林寺藏了半年。”沈醉抚了抚艳丽的指甲,目光如同钩子一般紧紧盯住苗人拓,“来,告诉我,赤羽堂和天煞堂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苗人拓扯了扯嘴角,说话的声音很低,侍从费了半天劲才听明白:“放……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跟我讲条件?”沈醉似笑非笑,“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了吗?给他贴加官。”
侍从将桑皮纸覆在苗人拓脸上,含着烧酒喷出几口,桑皮纸受潮变软,紧紧贴合起来。苗人拓的鼻孔被堵住,嘴巴也张不开,瞬间窒息,不一会便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沈醉看着他,冷冷地说:“再贴一层。”
于是侍从又贴上一层。
苗人拓只觉得眼前昏昏黑黑,头痛欲裂,胸口如擂鼓般狂跳,身体里的每滴血液都仿佛要炸裂了,渐渐地他开始失去知觉,像是要沉入深深的梦境中去。
沈醉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让人取下加官,新鲜空气猛地灌入口鼻中,苗人拓狠狠呛了几下,痛苦地咳嗽起来,于是越发地头晕眼花,茫茫然仿佛在大雾中,眼前完全是黑黑红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想不起来。
沈醉靠近他,调整自己的声音,如同在做梦一般轻轻地呢喃:“来,告诉我,赤羽堂是被什么人灭了……”
沈醉的声音变得柔软温和,好似一片羽毛,低低缓缓落进了苗人拓的脑中,慢慢撩拨着他所有的记忆。苗人拓顿时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口,声音依旧嘶哑,却毫无停顿。
“那天,我们遇到了一个,吹笛子的少年……”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眨眼便入冬了。这两个月里,叶凛一直住在白七的小院,二人一个住在南屋,一个住在北屋。白七偶尔兴致来了会细细地煮上一壶茶,在炉火旁与叶凛说上半日的奇趣逸闻,但更多的时间是在教叶凛轻功。叶凛除了学轻功、练剑,每日还要劈柴、晒草药、做饭、喂鹰……白七一到冷天便犯懒,因此许多活计只能由他来做。叶凛虽然依旧很少睡觉,但生活却比之前在少林寺的时候充实了许多,甚至有时候做着饭也会生出一种淡淡的愉悦来。人间烟火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东西,乍然经历,竟然觉得颇为美好。叶凛的轻功也已经学得似模似样,他本就天赋极高,之前只是因为内伤在身无人指导,如今内伤既然好了,又有白七这样的个中高手教他,怎么可能学不会?因此这两个月的一切都很令人满意,只除了一件事。
关于叶凛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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