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他的手,是一片冰凉。
他却挣开她的手,轻轻开口——温衡,你想靠对我好,来解除自己良心的不安,除了钱,还应该演得再像些。
他低头,擎住她的下巴,狠狠地超她的嘴唇咬了下去。
他的眼睛,冰冷而嘲弄,再也没有平时的温柔散漫。他说,有钱人,真是了不起呢。
她和他站在路灯两侧,竟像敌人一般对峙着。
阿衡推开他,蹭掉嘴角被他咬出的血沫,淡淡开口,眸光清淡——说。把你想说的话一次说完。
然后,把身上的鸭绒袄脱掉,扔给他。
云在在雪夜中不知站了多久,嘴唇都染着雪色。他微微笑了,说没什么,言希掏了三十万让我陪你,本来,我觉得这个生意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忍受你的虚情假意就够了,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大大地亏本了,我忍不了你,我看见你对我笑,就觉得恶心。
然后,修长的手把上一刻拥到他身上的鸭绒袄,轻轻挥到雪地上,看到肮脏的尘的目光。
他说,把别人当做玩具很有意思吗。言希说你很想我,可是,你究竟是真的想念,还是想在心上人面前展现你的善良慈悲呢。
忽而,那个少年,呼出了一口哈气,轻轻开口——温衡,你是有多思念你躲了五年不见的弟弟呢。
到底是,思念到多刻骨铭心,才会五年才见一面呢?如果言希没有给我钱,没有让我来见你,你想必会一辈子单纯地“思念”着一个叫云在的人,对不对。
我本来也没想过见你,更没有想过陪伴,虽然你们有钱人要玩游戏,但是条约显失公平,如果温衡你想继续在心上人面前扮善良,还是再添些钱比较妥帖,你说呢。
那样嘲弄,带着微笑洞悉的眼睛,看着阿衡。
像是佛陀轻蔑世人的目光。
阿衡却一巴掌,打在这个少年的左脸上,狠狠地。
云在不可置信,僵在原地。
低头,捡起鸭绒袄,拍拍上面的雪,套在身上,转身离去。
她背对他,声音听不出语调——如果不是顾念着你的身子,你挨的绝对不是这一巴掌。脑子糊涂的,念经念坏的,等想清楚念明白了再说。
云在眼中泛了泪,却笑得恬淡——温衡,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凭着你的温姓,还是你骨头里流的血?
她停了步子,头重脚轻,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却咬着牙控制自己——姐弟阋墙,这种事只要不是畜生,都做不出来!
她言辞严厉至极,是从未有过的尖锐,眼窝红得像染了血,心冷得打颤。
她站到公共电话亭,看着十个数字,指尖凉透了,眼睛几乎看不清亭外的雪。
她说,妈,我问您一件事儿。
那声音,像是来自天外,苍凉而沙哑。
温母吓了一跳,阿衡,你怎么了,今天平安夜,吃苹果了吗。
阿衡却打断她的话,妈,我不在的那两年,云家有什么变故吗。
她虽然会定期给医院打电话,但医院并不会十分清楚地把病人的病况一一详述,她所知道的,只是在在大致的病况。从他住院,到出院,她把每一次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了日记本上。
温母愣了愣,说没什么事儿呀,就是他们家的儿子做手术,说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四十,想见你一面,起初是写信,后来又托人来京时捎来一麻袋笋干,说是家里自己腌制的送给咱们家尝尝鲜,看你能不能抽出时间看看他们儿子,那个孩子想你了,我想着这事儿找你也没什么用,而且三天两头打电话,你爷爷好静,挺烦人的,就拒绝了,不过,给南方军区医院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照应点儿。后来,他手术不是成功了吗,现在那袋笋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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