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復咚咚,木蘭沒睡醒。
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眠時袍,著我舊時裳……等等……!凌粒睜了眼睛,陽光傾瀉而下,將對面男人面容隱在一片炫目的光斑里。居然好像已經是早上了,凌粒懵懵懂懂地伸手,摸了摸那個人的臉頰,他正給他脫下昨晚的衣物,換上鬆軟舒適的舊睡衣。見凌粒伸出手來,便也微笑著偏過臉,在他掌心輕輕舔了一口。
凌粒手瞬間一抖,臉像蒸蝦似的紅了個透。
相顧看伙伴,火伴皆驚忙。同居四五年,不知老闆是流氓。
“你、你怎麼回來了?”凌粒有點磕巴地問道。
謝嘉慈沒立即回答,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熱度,說道:“燒還是沒退……季醫生在來的路上,就快到了,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叫人送上來。”
凌粒睡得臉上一片暈紅,鼻子還塞著,甕聲甕氣地說道:“我不餓。你幹嘛回來?又沒有未婚妻在等你約會。”
都說酒壯慫人膽,病貓也能暈暈乎乎地想撓人兩下。
謝嘉慈握住了他亂揮的爪子,掖回被子里,說道:“你在這裡,哪有什麼未婚妻?”
“沒有未婚妻,還有小情人一二三四。”凌粒口氣很橫,又掙扎著想探出手,指點江山:“劣跡斑斑,前科累累,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還追我……你比我這個被追的霸氣多了好嗎?我還是被你牽著鼻子走,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差評,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你嗎,差評!”
謝嘉慈再次掖回他的手,把凌粒連著被子抱進懷裡,低頭附在他耳邊輕輕問:“不就是仗著你怎麼我?再說一遍,嗯?”
凌粒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把被子拼命往上拽,臉埋進去,成了徹底白滾滾一隻蠶蛹。
謝嘉慈責備他:“都發燒了還不好好的,憋死你。”把他的臉扒出來,捧著他的下頜看著他問:“阿凌,回來吧,好不好?”
凌粒偏過臉不跟他對視,眼睛盯著被單,說道:“不回去。”他停了一下,乾脆地說:“我直說了吧,你現在喜歡我,覺得我好,不代表你還不會碰到更好的。下一次我就做不到那麼瀟灑了,真的,我一定做不到了……”
謝嘉慈的手驟然收緊了,凌粒起先還笑著,頓時“嘶”的一聲咬唇皺了一下眉,疑惑地望向他。
謝嘉慈將他的眼睛掩住了。
“你做什……”凌粒的聲音斷了。
一片昏暗里,男人低沉而略顯生澀的聲音響起來:
“你的笑讓我眼睛睜不開,
你的唇讓我心跳停不下來,
怎麼說,
怎麼辦,
望春風望不到花開,
會不會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個告白。”
凌粒的手抓住他的袖子,手指用力得發白。那是他出道以後發的第一首單曲《望春風》,輕快柔和的甜蜜情歌,只是宣傳投入少的可憐,幾乎沒濺起任何水花就消失了。那之後他遇到謝嘉慈,換了公司也換了團隊,宣傳時沒人會提起這首歌,都把《宇宙失眠》當成他的第一份作品,就連骨灰級粉絲也沒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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