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赏他们一个!”
陈大勇猛地刹车,一直追在他们后面的车撞了上来,司机和副驾驶后仰着震起,早就做好准备的曲昀忽然起身开抢,一枪击中对方驾驶的脑袋,同时对方的副驾驶也击中了曲昀。
后面的老梁把握机会,忽然补枪,对方的副驾驶未及预料,一枪毙命。
曲昀捂住自己的肩膀,血从指缝间渗出来,但他还是握着枪,下了车。
“大勇,你在车上待着。”
曲昀和老梁左右戒备着来到了敌人的车前,曲昀低下身,贴着车门一把将它拉开,一个小个子忽然窜了出来,冷不丁朝着老梁的方向开枪,老梁惊险地避开,紧接着曲昀忽然站起来,一枪击中了对方的脑袋。
曲昀呼出一口气来,伸手扣住自己的胸口。
陈大勇的声音传来:“凌教授——凌教授——”
曲昀侧过身,看见凌默下了车,于是吼了出来:“谁他么的叫你下来的!”
凌默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寒潭一般看着曲昀,日光很热烈,踩在碎石上听着石子儿碰撞的声音,有一种粗粝感。
“小蛐蛐儿,没事儿吧?”老梁问。
“有事儿!”曲昀不开心地瞪着凌默说,“我疼!”
说完,曲昀就走回到车边,正要上车的时候,凌默忽然伸手一把将他压在了车门上,哐啷一声,前车的玻璃裂得更厉害了,曲昀的表情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凌默扯开了他的防弹衣,解开了他的领口,看着他的弹孔。
原本想要叫嚷的曲昀安静了下来,动了动肩膀,但是又被凌默给压住了。
“出血量有点多,去医疗队。”凌默说完,很利落地把曲昀的防弹衣系了回去。
四个人又上了车,陈大勇通知了人来接应他们以及善后,坐在前面的曲昀从后视镜里看着凌默,很快凌默也从后视镜里看向他。
曲昀咽了一下口水,收回了视线。
到了半路,队里派出的人就来了,看着这么多的队友,曲昀和陈大勇都松了一口气。
曲昀肩膀里的子弹被取了出来,因伤可以暂时修养一周了。
这天晚上,凌默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他的面前是厚厚的实验报告,以及一个透明的密封小袋子,小袋子里是一个金属弹头。
老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小蛐蛐儿听说发炎了,高烧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啊?会不会伤口不小心感染了爱卡病毒?”
凌默一手摁住桌面上的弹头,侧过脸来冷冷地看着老梁。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开玩笑!他没发烧,在他的小窝里好吃好睡呢!”
凌默还是不说话。
“我跟他队长说好了,下午让我去看他。你……肯定是不愿意去的对吧?”
“我去。”
“啊?”老梁似乎没料到,想想又说,“你再做点什么好吃的给他?”
凌默看着老梁,老梁向后退了两步:“当我什么都没说好吧?你看报告,看报告吧。”
下午曲昀就搬着小板凳,坐在营地前的空地上,看着轮休的队友们打篮球,时不时拍手叫好,偶尔喝倒彩。他光着膀子,肩膀上缠着绷带,即便这样也有着线条漂亮又富有力度感的身型,不会健壮到夸张,但是隐隐让人感觉到关键时刻这小伙子很有威胁力。
一个兄弟半开玩笑地故意把篮球扔过去砸曲昀的脸,曲昀刚要伸手接住,却有另一只手从他的身后伸过来,稳稳将篮球扣住,接着推了回去。
曲昀抬起头来,看见了凌默,他睁着眼睛,似乎没想到凌默会来。
“凌教授?你怎么来了?”
旁边的老梁凑过来,笑嘻嘻递给曲昀一根烟:“好烟,给你补补!”
“怎么才一根啊!不是该一盒啊!”曲昀露出不开心的表情。
“给你一盒,老子抽啥!”
老梁替曲昀点着了烟,夹着烟蒂正要送进曲昀的嘴里,曲昀抬着下巴,嗷嗷待哺的傻样,可是烟没到嘴里,就被人截胡了。
曲昀睁开眼睛,看着凌默修长的手指正捏着香烟,“我给你炖了汤。”
“哎哟,这才快三点,喝什么汤啊!还是抽烟快活!”
但是凌默直接将烟杵向老梁的掌心,那样子就像把他当成了烟灰缸。还好老梁反应快,把烟给捏住了。
几个人呼喊着叫老梁一起去打球,老梁手痒,叼着烟,拍了一把曲昀的后背:“小蛐蛐,为师替你去教训他们啊!”
“滚吧你!”曲昀笑着回答。
他接过凌默手中的保温桶,咧着嘴笑着说:“谢谢师兄!”
凌默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他的房间,这是一个四人间,很简洁明了,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曲昀一脸期待地打开盖子,眯着眼睛闻着热气,坐在靠窗口的地方,脑袋被日光照着,那种毛茸茸的感觉又来了。
“呀!猪骨汤!”
凌默就在曲昀的对面坐下,看着他抱着保温桶鼓着腮帮吹着气,然后缓缓放下来,开口问:“说呗,为什么总想要去危险的地方,为什么你好像一直都在等着‘黑雀’的人找你麻烦?”
凌默很沉静,衬托的外面打球的声音更加响亮了。
曲昀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问一样,专心地喝着汤。
“我的养父母的孩子,是一个总喜欢粘着我,跟在我身后的小胖子。无论我怎么摆脸子,怎么不给他面子,他还是会来找我玩。后来我和他生活在了一起,好像自己真的有了一个粘人又没出息但是不计较的弟弟。”
“真的懂你的人,自然不会在意你冷冰冰的样子,而是更看重你对事情的态度。那你弟弟人呢?在国内?”
“初中的最后一个暑假,他去火车站送我,感染了恶性流感病毒去世了。我看见我的养父母崩溃地哭泣,我去拿他每天早上喝的牛奶,想着他说他要长高的样子,我就摔下去了,手腕就扎在奶瓶碎片上,但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疼。”
曲昀放下了保温桶,抬起眼睛来看着他,他还是平静的表情,大提琴般深沉平敛的声音。
“所以每当有高危病毒爆发的时候,你总想去到离病毒最近的地方。”曲昀说,“那么黑雀呢?”
“因为我高中时代最好的朋友路骁,为了救我,被黑雀杀死了。他扑在我的身上,血流下来。我用力压住他的伤口,但是没有用。我们本来约好要拿下那一年的四乘一百米自由泳接力冠军的。”
“你的那块表就是他送的对吧。”
“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用那块表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有人为你死去,不要忘记黑雀夺走了你的朋友。你在用自己去报复,还有惩罚你自己,但是凌默……那块表是我给你找回来的,所以它不仅仅是路骁送给你的,也是我送给你的。我把它戴在你的手腕上,是想要它遮起你手腕上那道疤痕,让痛的部分沉下去,沉到时间里去。我们走下去,靠的一定不是痛苦的记忆,想着他们对你的保护和信任,想着我是为了这个,才把它戴回你的手腕上。”
曲昀用很平静的语气说。
就好像阳光照进干涸的裂缝里,凌默想起的是那天晚上曲昀来到他的面前,满身尘土,笑着把那块表递给他。
“对,现在我记住了。这块表也是你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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