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香和抱月估不到的是,希平竟然也跟着梦情来了。这男人的到来,也就说明她们不得安宁了。
一到古风榭,独孤雪就回她自己的寝室了,希平跟着他刚认的娘进入房里,看见梦香和抱月,就欲跑过去搂住抱月,却被梦香挡住了。
哟!这女人怎么了?明知道他和抱月是两情相悦,为何偏偏要做这种棒打鸳鸯的缺德事?
难不成梦香是想让他抱她的?唉!有这可能!天才自大地想着,搂抱之势依然未改,却被突然顶在他胸膛的剑阻止了。
哟呵,是谁用剑针对他?怎么他就看不清梦臭屁的剑是如何指着他的心胸的?没这可能,绝对是这剑早已经直摆在他眼前,只是他看着抱月的时候未看到罢了,真是不懂事的烂剑,得把它抛到一边去。
去!什么东西?他的手指就轻捏着剑身,轻移到一边──咦?怎么就移不动了?好,搬不开你,我还躲不了你吗?他就偏身过去,岂知那剑还是指着他的良心?唉!这次无论如何良心都受到指责了。
他道:“梦臭屁,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拿剑直指着我?”
梦香道:“别以为你认了师傅作干娘,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经我的允许,你还是不得碰抱月。”
原来还是这档子事!希平看看梦香背后的抱月,笑道:“不准我碰抱月,那么碰你可以吧?”
梦香一怔,叱道:“不可以!”
希平笑道:“我好像记得你的胸脯很柔软,你不记得你让我靠在你那里了吗?”嘿哈,那绝对不是梦──“我记得你哭了,你还记得吗?”
这是梦香的回答,黄天才一听,眼睛都睁大了:那绝对是做梦的。
他道:“是吗?我不记得耶,是了,梦臭屁,我什么时候靠在你胸脯上了?好像没有这回事哩,大概是我们都记错了,一定是记错了,是吧?”
为了不让他靠在女人上哭的事情败露,他只好像华蕾一样来个选择性记忆,否则让人误解为他喝不成奶而像娃娃一样哭鼻子就不好了。他黄希平是天才,绝不是笨小孩!
“你们两个别吵了。”梦情笑看着两人之间的闹剧,刚记起要劝说。
梦香气道:“师傅,是他自己不检点的。”她把剑收了起来,眼盯着希平,似乎还怕这头色狼趁机逮住她。
希平道:“放心,我很检点的。娘,你带我来这里,不是让你的徒弟拿剑指着我的胸膛的吧?”
梦情一笑,道:“香香、抱抱,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们的大哥,以后别再欺负他了。”
梦香嗔道:“是他欺负人的,我们怎么欺负他?”
抱月一口就道:“师傅,抱抱不要做他的妹妹。”
希平一听两女的乳名,大是来了兴趣,嘿,香香和抱抱?他怪叫道:“香香,唔,来香一个;抱抱,来,让老公抱抱,哈哈!”
“噗!”
谁?谁?谁又敢打老子的脸了?希平摸着自己被梦香甩打的脸猛的摇头,要想清楚这突来的一个耳光是怎么回事,然后看到梦香怒色的可恶的双眼,他就气得直蹦起来了,指着梦香叫喊道:“梦臭屁,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好歹我现在是你的大哥,你要看清楚状况,以后你得听我的。”
梦香道:“谁承认你是大哥了?”
抱月也道:“我也不承认。”
无论如何,她只要当希平的妻子,让她作希平的妹子,诚然是不可能的。
希平当然也了解这点,于是笑道:“其实妹妹也可以是妻子的,抱月,我说过的话我总记得的,嗯,你是我一辈子的娇妻!”
抱月的俏脸儿一红,幸福地笑了。
梦情知道抱月早就对希平心有所属,也不说什么,但却气坏了梦香,这女人怎么也不承认希平与抱月之间既存在的事实,她道:“抱月,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抱月的脸拉了下来,细声道:“姐姐,抱月没忘记的。”
梦香胜利似的朝希平笑了笑,那意思仿佛在说:瞧,怎么着?
活把天才气得吐血,他抓狂地道:“梦臭屁,出来!”
梦香道:“不出。”
“你不敢?”嘿嘿,女人就是胆子小,这没得说的。
梦香正眼不瞧他,只是道:“我是不屑跟你这种人计较。”
此时,抱月已经扶着梦情坐到了床沿,对峙着的就是这对冤家了。
希平突地说道:“把面纱取下来!”
梦香一愣,道:“为何要取下面纱?”
希平道:“好叫人看清你的嘴脸,别总是掩着屁股乱放屁。”
“呀!黄希平,你才放屁,你这混蛋说话这么恶心,比茅坑里的大便还要臭,我不和你说了!”梦香转身回到梦情的另一边坐了,两眼恶瞪着希平。
希平终于感到一个获胜者的优越了:原来就是剩他一个人傻愣愣地站着,没人理啊!
嘿,嘿嘿!他在心里笑得尴尬,口中道:“娘,你还没告诉我,让我来这里是为什么哩?”
梦情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叫你认识两个妹妹。”
“这样呀!她们我早就认识了,不过──”他故意看看两女,邪邪地笑道:“她们不是我的妹妹。”
抱月甜蜜地怨了他一眼,而梦香听了他的话,立即给他一注强瞪,吓得他更紧缩了出门去,房里的三女轻笑出来了,梦情道:“这孩子!”
梦香道:“师傅,你认了他,他以后就有藉口欺负香香了。”
梦情笑道:“哦?但是,为什么我只看见你欺负他,好像是你打他,他也不敢还手的?”
梦香脸泛红。
抱月问道:“姐姐,为何他都不打你的?”
“这我怎么知道?”
即使知道,梦香也是不会说出来的──梦情和抱月都明白这一点,所以对于梦香的回答,抱月是气得嘴儿嘟,梦情却是付之一笑,与此同时,梦香想起希平的话:这辈子绝不对你出手。
是的,不管她要不要,那混蛋都给了她这样一个承诺,也不管他做不做得到,至少他曾经为她而做出如此的决定,这在暴力之后的温柔誓言,在那一刻,几乎击溃她所有的心理防线,攻入她的心扉,在她孤寂茫然的心潮,爆起惊天浪潮。
希平出得梦情的房,本想到独孤雪的房里去,独孤雪的房与梦情的房间几乎是相对,相隔也不远,不用走几步就到了,只是在这其间被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圃拦隔开来。这古风榭是专为女客留宿的院落,在大地盟的众院落中虽属占地小的,但总花了些地方在精致上,比如在这小小的院落中间再安排一个挺不错的花圃儿之类,虽说不怎么样,也真够看的,或许也有点实际作用──至少让女人们在半夜睡甜梦的时候间杂着闻到零星的花香味儿。
花圃边的一块圆滑的石头上,此时正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她的脸盘很是丰满圆润,发不长,就那么紧贴在她白晰巧致的脸蛋上,显得青春而活泼,然而,现在她却不是活泼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如果一个女人看着脚下的即使凋谢的花儿沉思并且流出眼泪洒滴这些残花,还有人说这女人是活泼的,则这个人一定是傻子!希平当然不是傻子──哪怕真是,他也会把自己当天才处理,所谓的天才型的歌神或天才型的拳王,他一点也不谦虚地推荐自己。
希平轻走几步,在少女的身旁站定了,少女抬首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首去,仿佛没看见他一样,这使希平彻底失望了──原来天才也有被人忽略的一天。
他道:“你叫丝嫫?”
少女娇躯微颤: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浪无心说的吗?她再次仰首,道:“嗯,你怎么知道的?”
希平蹲了下来,道:“你不是浪无心的女人吗?为何到这里来了?你哭了,泪珠儿滴落哩,来,我帮你擦擦。”
他举起衣袖拂过丝嫫的脸,丝嫫没有拒绝他,其实这个鲁莽的男人,给她的记忆也是很深的,在他与浪无心打架那天,他不但把两只鞋子掷在她的胸脯,且就在大街上压着她,她怎么可能不记得这男人呢?
她喃喃自语道:“丝嫫是不是很没用?”
希平怔住:原来她是因为刺杀浪无心不成功而伤心的,唉!还好她没有成功──如果她有用了,那他黄希平就没命了。他大是愉快地道:“没用的好,嘿,没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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