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师父的朋友,我也公私分明,会一视同仁,但是,你与师父走得太近,引来闲言碎语,总归不好。”
陈致:“……”小狐狸,挑拨他们的友谊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谭倏说:“我觉得他说得也很有道理。我们走得太近,万一被人怀疑是一伙,不利于行动。说不定以后,就要分到两个阵营,互相对立了呢。”
就是怕他“露出了陈悲离的真面目后”,被容韵厌恶,连累他吧?
不过,按照他现在与容韵的关系,被厌恶的可能性极低。
陈致叹了口气,发现下山之后,自己就有些迷失方向。
他原本的任务是令容韵厌恶断袖,从而开启西攻陈轩襄、北伐王之喜的帝王之路。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容韵与陈轩襄的恩怨绝不是简单地建立在对方是不是断袖上,自己不必死咬着这点不放。以面前的局面,只要容韵继续往下走,与西南王的争斗已成必然。等他拿下了两广,他与北方就是两雄相争的格局,对方是不是圈养幼童,根本不重要。
所以……
自己的存在对任务来说,不但不是助力,反而可能变成阻力。
陈致被结论惊呆了。
他问谭倏:“陈悲离早逝,会对任务产生什么不良后果吗?”
谭倏吓了一跳:“你摔到哪里了?为什么要早逝?”
陈致用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没好气地说:“我喝酒喝不出一柱擎天,就算摔个狗吃屎,那里也很安全!”
谭倏羞涩地低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致:“……”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不好意思?
谭倏说:“其实,你不必时时刻刻将任务当做任务。你是凡人飞升,难道不怀念人间盛景吗?我觉得很有趣呢。”
有趣……吗?
当他是陈应恪的时候,的确没心没肺地享受了近十年的乐趣,结果却是任务执行得一塌糊涂。所以,这辈子一开始,不管愿不愿意,他都走得战战兢兢,生怕重蹈覆辙。挑在肩上的重担让他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趣”字,哪怕养花的时候,都不能完全放松。
谭倏见他依旧眉头紧锁,担忧道:“自在方为仙。心事太重,易生魔。”想着是不是真的让他早逝更好。
陈致叹气道:“我自有分寸。”
谭倏:“……”既然如此,还是不要早逝了。不然在凡间没个说话人,也是挺寂寞的。
十天半个月对陈致来说并没有多难熬,反正发发呆就过去了。真正难熬的是,发呆总是被打断。
好比现在,起床吃完饭,无事可做,正好发呆。
陈致刚对着床边的花瓶看了会儿,容韵就带着一堆的书籍与泥人进来了,非要趴在他床边玩,还边玩边说,若是不附和,还会问个没完。
陈致被骚扰了几天,忍无可忍:“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换做以前,容韵必定二话不说地说,别的事情都没有师父重要。但经过几次交锋,他很清楚师父并不希望自己事事以他为先,便说:“其他的事情都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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