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一边接起来一边穿衣服,“妈,出什么事了?!”
苍睿也心里打鼓,连忙爬起来在一边听,电话那边申妈妈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你爸说今年过年让你回家,申子旬一愣,呆呆的就问那小睿呢,申妈妈忙道一块儿带来,申子旬眼前就模糊了,小声应了声嗯,申妈妈还在絮絮叨叨,你家那个今天上电视了吧,我指给你爸看了,你爸哟,板着脸好像我欠了他几百吊钱似的,结果刚我都快睡着了他突然来了句让你回家……
苍睿在旁边听着就来劲儿了,扯着嗓子喊阿姨好,申子旬一惊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自己去客厅继续讲电话,好一会才把兴奋的申妈妈安抚去睡觉,回到卧室苍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傻乐,见他来了一咕噜爬起来,“怎么样,申老师,你男人是不是魅力无穷大!”
申子旬朝他张开双臂伸了伸手,苍睿了然,跪在床边把申子旬抱了满怀,申子旬内心翻涌久久不能平静,他为了那个名字都模糊了的人和家里出柜,陪他走到最后的却是苍睿。
苍睿知道申子旬情绪不对,撒娇耍无赖,一直搅合他,非要吃双皮奶作为说服爸妈的奖励,申子旬腹诽真是厚脸皮,爸妈叫得倒是顺口,也不搭理他,但是第二天就跑去市中心最好的那家甜品店给苍睿买双皮奶,拎着东西出来的时候申子旬低头看手表没看路,一下子就撞上了什么人。
那人说了句对不起,申子旬随便回了句没事,都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就要继续走,结果那人错愕的声音传来,“阿……旬?”
申子旬像被雷劈了,脚步顿在当场,多少年了,叫他阿旬的只有那一个人,愣愣回头看去,陌生又熟悉的面容,曾经的帅气可爱被时间磨掉,男孩和他一般年纪,早就是成熟的中年人了,西装革履相当稳重,精神面貌也不错,就是,稍微仔细一点能看出来,西服其实被水洗得有些褪色,显得有那么点落魄。
申子旬说不出话来,扯了扯唇角僵硬地说了句是你啊,然后两人相顾无言,男人笑得尴尬,说好久不见你过得怎么样?
申子旬脑子里一直是懵的,和男人过往的点点滴滴一瞬间清晰地浮现在脑中,酸甜苦辣什么都有,叫人无法招架,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应邀和男人同行了。申子旬话少,就听男人说自己的近况,之前刚被裁员,最近一直在找工作,今天是来面试的,阿旬你在做什么呢?
申子旬想说你别叫我阿旬,动了动唇却发现说不出来,出口的话最终变成我在A中当老师。
男人笑了,当老师好,阿旬你这性子当老师合适。
申子旬不置一词,男人倒是自来熟,不紧不慢跟着他又说了好一会话,临别的时候男人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说阿旬你真是疼老婆孩子,申子旬立刻犟了句我没结婚,男人一愣笑得有些舒心,说我还有事我们改天再聊,见到你很高兴。
申子旬浑浑噩噩回到家,拿钥匙开门之前自己缓了缓,他以为自己早就没感觉了,却不知道男人带来的影响还是这么大,大概,自己始终有一丝不甘心,始终想问一句为什么。
开门进屋,尽量如往常一样,把东西丢给苍睿,自己直接进浴室洗了一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莫名又想到男人的刚刚话语,阿旬你没变,还和以前一样漂亮。哪里就没变了,眼角的皱纹一清二楚,早就不是记忆中的青涩模样,申子旬自嘲地笑了笑,把男人抛去脑后,走出浴室和苍睿一起吃晚饭。
风平浪静,苍睿没看出什么不对来,夜深人静申子旬自己一个人想了半宿,从和男人的初识一直回忆到那时候不成人形的自己,最终闭上眼,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有什么好想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他付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主动蹭进苍睿怀里,他现在跟自家小孩很幸福。
可是申子旬开始收到花,匿名的,雷打不动一天一朵红玫瑰,送到办公室门口,申子旬不胜其烦,越是不想扯上关系男人越是要提醒他自己的存在,红玫瑰开得艳丽,却没来由刺目,申子旬头一次有了厌恶的情绪,等在校门口拦下男人,你这样做我很困扰,毕竟是学校影响不好。
男人说,那好,阿旬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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