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微微颔首,没再废话,拿出金针,给这位蛊疰患者扎起了针。
行针完毕,遂提笔写下了地榆汤所需的药物、剂量及熬煮之法等,由林家管事去药房抓药回来自行煎服。
“小郁大夫。”
走至门口的年轻大夫闻声转头。
林氏当家神色失落,透着无法掩饰的愧痛:“家父与犬子是否因沾染了蛊疰才……”
郁容默了默,少刻缓缓摇头:“抱歉,在下未曾亲眼所见……”微顿,说道,“不敢妄下断言。”
对方遂不再吭声。
没继续滞留,看完了病、开了方子,便没郁容什么事了。
“养蛊之人就是林大东家吧?”出了主院,郁容问向他家兄长。
哪料,聂昕之尚未出言,在一边哼哼唧唧试图刷存在感的聂旦,立马抓住机会,抢先回道:“某某真聪敏,就是那老头,”语气不屑,又暗藏得意,“当谁都能养蛊?这回反噬了吧?”
郁容感到不解:“林大东家看着也还正直,怎么会……”
聂旦二度抢嘴了,委屈极了:“某某这话是什么意思?”
郁容一脸懵逼。
什么话什么意思?他说啥了,对方露出这样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才一想到“泫然欲泣”这个词,便是猛地一阵恶寒,给雷得浑身酥麻。
“谁说养蛊就不正直了?”聂旦沮丧道。
郁容:“……”
别的养蛊人正直与否,他是不知晓。但能确定的是,正直什么的,跟这神经病没有半文钱关系。
聂昕之轻描淡写地瞥了他家小叔一眼。
聂旦顿时正了正脸色。
“有迷信者以为祭祀蛊类,可使万事如意。”聂昕之浅声解答,“尤以经商者最信重。”
郁容恍然大悟:“林大东家养蛊,是想借其‘灵气’,好让生意做得越来越好,结果没想到养蛊不当,反噬自身,进而得了蛊疰。蛊疰易感染,这才引发了祸事?”
聂昕之肯定:“确是如此。”
郁容不自觉地叹了一声:当以为是什么人在作祟,真相居然这样的……一言难尽。
转而,又有些庆幸。
死了好几个人确实糟糕,但不幸中的万幸,正是接连爆发猝亡之事,反倒惹来了大家的注意。否则,林大东家自己误打误撞,服食桔梗散,一时半会儿没生命危险,其他人却在与他接触之时,可能感染到蛊疰……
前有说,这种证候,似毒非毒,似病非病,堪比十分厉害的传染病。一个控制不得当,又是一场后果不堪设想的人之灾祸了!
果然,涉及蛊相关的,邪门得很。
郁容不由得感慨:“养蛊者真非常人。”
刚遭受聂昕之“冷眼攻击”、还没安分到一个呼吸间的聂旦,听到了遂是喜笑颜开:“某某真乃慧眼。”话锋一转,“能解蛊的某某也非寻常之辈。”
郁容:“……”
满口“某某”“某某”的,真跟智障一样哎!
聂旦说得不亦乐乎,忽而语气疑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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