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忽然冒气一团无名火,虽被理智死死的压抑着,可是又在毛细血管中偷偷溢出,他听见自己声音冷静:“我自己来,你去厨房帮我倒水。”
折腾了一会儿,她甚至在厨房高声喊他是否好换好了裤子。
又问他:“要不要我叫孙小姐过来?”
他心情很暴躁,大腿很痛,肚子很饿,他说:“你别自作主张,赶紧走。”
他看见她悄悄的,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好。”
“咿呀”一声,门轻轻的关了。
他累了,拄着拐杖好不容易爬到二楼的主卧,瘫进床,打起盹。朦胧中,咚咚咚的声音又响起,床凹陷了下来,有人坐在身边,沉默了一会……轻轻解开他的皮带扣子,他一下子觉得腰部松了下来。他张开眼睛,是一张带着黑框眼镜的熟悉的脸,黑发垂下,她将它别在自己耳后,一言不发的任由他盯着她的脸,耳朵却悄悄的变成血红色,她低下头,将针扣从皮带孔里面翻出,并将整条皮带从他的裤子里扯出,丢在一旁。
他重新闭上眼睛,由她予取予求,只轻哼了一声,说:“慢点。”
来人将他裤子拉链慢慢拉下,手垫在床的底部,将他的臀部抬高了点,方便她把剪碎的西裤缓缓的褪了下来。
他依旧是闭着眼睛,支着脑袋横在床上,只听见卧室的洗手间传来流水声,咚咚咚的脚步声又近了,温热的毛巾轻轻的覆在他的肌肉结实的大腿上,将周围已经凝固的血迹一点点的抹去,细心的不碰触到他纱布覆盖着的伤口,更是小心的没有碰到他大腿其他地方。
可是越没碰到,他觉得它坚硬的发痛,叫嚣的要冲出牢笼的束缚。
她默默清理好一切,将薄被打横盖在他的肚子上。端起盆子,准备离开:“好好休息。”
他猛地张开眼睛,眼里的寒光吓着了她,她的手被他紧紧的攥住,用力一拉,她扑进了床里。
“砰”的一声,盆子从床头柜翻了下来。
“水……倒了。”她惊慌失措的轻喊。
“别管这些。”他哼了一声,饿极,张开嘴,咬向她的脖子,她声音像刚断奶的小动物叫着“疼……”。
“不疼咬你干嘛?你知不知道我更疼?”他恶狠狠的想着,却不自觉的缓和了节奏,轻轻的嘬着她的嘴,吮吸着她的甘甜。NECTAR……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么一个词,他的舌尖、嘴唇、牙齿和鼻尖满溢着花香,像众神饮的琼浆玉液。
可她不这么想,她也疼,觉得哪儿都涨的疼。天色渐渐暗下,整个卧室的气氛完全颠覆了灰黑色装修的性冷淡风,她觉得自己置身在狂乱的非洲丛林,她就是一只刚出生的小角马,少了母亲的呵护,乱碰乱闯,踩入了雄狮的地盘。
她听见周围有野兽的呜咽声,却一下子辨不清敌人方向。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慌张的探视着周围。猛地……有锋利的牙齿咬向她的脖子,将她拽到丛林内,她感到有腥甜粘稠的液体从体内喷薄而出。
她想,她肯定活不了多久了。
门铃叮咚叮咚一直响,锲而不舍。
沈学圻咒骂一声,下楼开门。
朱墨顶着红扑扑的被太阳晒红的脸,尴尬的问:“沈先生,……你能不能借一百块钱给我打车。”
她脸上带的黑框眼镜竟然和梦境中的女子一模一样。
沈学圻心里的警铃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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