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路同船而来——他总不能直接去拷问两个当事人!
小睿自从那次“家宴”之后就一直住在阿衡府中——因为顾峋风看他二人兄弟相得,读书时有了问题请教阿衡也方便——师哥郑重地关上门来问他话,而且兜着圈子问到姐姐和七叔的事,小睿怀了半年的鬼胎想瞒也瞒不住了——因为他也觉得姐姐的行为不可理喻,太过愧对师哥!
雒纬静静听他把经过说了一遍——小睿对那个俊美而阴郁的男人也没有好感,他觉得那男人一定有问题,否则一向宽厚的师父不会打他打得那么狠!可是这人“多智近妖”,居然病歪歪的就把师父和姐姐都勾引得神魂颠倒!
不过小睿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虽然不喜欢这位“七叔”,他还是很客观地说那人应该没答应姐姐的要求——否则姐姐不会那么伤心!他劝师哥不必把事情闹大,知情的四个人里连上自己有三个都极力反对,姐姐纯属是一厢情愿!所以趁她现在惨淡伤心,想办法重新挽回她的心才是正经!
(廿三)魅惑小人
雒纬深知云儿的性子——虽然像男孩子一般风风火火,却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从她听到皇帝主婚只是伤心买醉而没有跟自己找碴就看得出——不管是师叔硬压着还是怕别的,她也不敢把事情闹大——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根本没有这回事!依旧对她好——他赌的,是云儿的良心!
阿衡这边只顾父子团聚,皇帝那边和江彬操练军马的兴头也越来越浓——因边军战斗力远胜京军,皇帝采纳江彬建议,要调边军入京!江彬是想借此掌握京师军权,但边军入京必然会导致边防薄弱,一旦蒙古军来袭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朝臣大半反对,李阁老上十不便疏,坚决不奉诏;将皇帝气个倒仰。
于是江彬献计,此举全因内阁没有自己人,何不让阿衡入阁?每次殿试的三甲——状元、榜眼和探花都是直接进入翰林院,阿衡也循旧例授了翰林院编修之职。明代历来非三甲不入内阁,阿衡倒是有入阁的资格,不过刚考完就入阁,资历实在太浅,未免难以服众。
可是皇帝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跟李阁老一斗气,深感内阁无人不好办事,趁着阿衡那篇策论名动一时,直接调他为内阁中书——品级虽降了一级,却是机要职司,专责记录发布内阁各种决议。还没等阿衡熟悉流程,“调边军入卫,令京军轮番戍边”的诏旨就从他手里发了出去。
李阁老本来就对阿衡看不过眼,再听说此事,当场给了他一记耳光,大骂他“妖媚惑主,小人得志”!知道是皇帝给他撑腰,立时便上书辞职——李阁老以前辞职了多次,皇帝每每委曲求全,以时事多难坚辞挽留!这一回听说他打了阿衡,哪里还忍得住?再加上江彬一劝,立时准其所请,放他辞官回乡。
这一来自然惹得朝中议论纷纷,可怜阿衡入阁不到十天,就成了朝中人人侧目的“魅惑小人”——他过了好几天才搞清楚怎么回事,私下埋怨了皇上一顿——江彬却劝他二人不必怕,皇帝就是太好脾气了,才惯得朝臣倚老卖老;流贼真闹起事来,那些文官顶什么事?还不是要能上阵杀敌的将军平乱!
阿衡对江彬印象很好——去年有一次皇帝在豹房博虎为戏,老虎忽然从笼子里跑了出来,皇帝一时心慌叫朱宁帮忙,他却吓得躲在后头不敢出头;还是江彬闪身拦在皇帝身前——阿衡自己文弱不胜,对江彬这等真刀真枪上阵杀过敌的大将还是佩服的!
想想江彬说得也对,京营就是在京师养尊处优惯了,所以上阵对敌只能打败仗,其中还有不少是张伟那样的纨绔子弟,混吃混喝,白白消耗国家俸禄,让他们去边防吃吃苦历练历练也应该——李阁老刚愎自用,一向跟皇帝作对,他自己要辞职,跟我有什么相干?
这日下朝之后,仍是先到爹娘房中请安,父亲问起也仍是报喜不报忧,说些没要紧的闲话——父亲和兄弟都是江湖中人,连自己都搞不太清楚的朝廷之事,跟他们说了也徒乱人意!因此前几天阿衡回府固然是强颜欢笑,将满腹委屈自己忍了;如今没事了更加不愿意多提。
雒峋亭是听小儿子雒纬说起三朝元老李阁老被阿衡气得辞了官,所以问问他怎么回事,听他说起朝廷法度头头是道,江湖中人自然插不上口;他又不善言辞,闲话几句,便道:“你师父让你散朝后过去一趟。”
七爷和义兄每日忙着在城外施粥赈灾,因此住在朝阳门外的宅子里。阿衡正觉得朝中事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当即带着跟班老唐过来——老唐是他入翰林之后房师推荐过来的,朝廷新科进士们书读得好,却未必熟悉官场中事,因此授了实职之后都要请一两位有经验的跟班帮衬应酬。
阿衡的脚伤痊愈没多久,加上这阵子母亲离不开他,师父这里还是第一次来。老唐通禀进去,出来的却是绿烟;恭恭敬敬地招呼他进去。老唐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叫道:“爷。”
朝廷官员自有体统,阿衡虽只是从七品,但内阁是天下第一等大权在握的紧要衙门,以后是要封侯拜相的,这等朝廷新贵自然谁都不肯轻易得罪——他跟江彬等去哪里都是大开中门、主人亲自迎接,连老唐这当差的也跟着受了好些抬举,今日见主子居然跟着下人要从偏门进,当即出言提醒。
阿衡倒没注意这些,将马缰绳递给他,拉着绿烟道:“好久没见你了,师父可好?”绿烟点头一笑,将他带到书房,送上茶来——请他稍候片刻,七爷很快就过来;回身便招呼老唐出去。
老唐又看了他一眼,问道:“爷用不用换衣服?”——朝官们上朝要穿官服,散了朝同僚互相应酬往往嫌官服拘谨,因此跟班都是带着衣包,随时预备更换的。阿衡今天从府里过来,本来就换了便装;老唐这么说,是希望私下跟主子商量几句——今天怎么觉得处处不对啊?
阿衡摇了摇头,让他尽管出去——师父性子严毅,自己就算作了官有人伺候,当着师父也不敢差使;何况半个月没见师父了,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很想跟师父单独说说话。
(廿四)长跪思过
坐了片刻不见师父出来,房中四壁的古董字画也都看得差不多了——这里的跟阿衡在南边刚受调教时那书房的摆设也差不多,只是房间高大朗阔了一倍有余。他如今见多识广,房中各项摆设也都看得出门道来了——直到听到风吹书页的声音,他才看到窗下的宽大书案上,一只一尺多长的戒尺压着几页纸!
走过去仔细一看,纸上记得都是粮食数字,哪一日何处几担粮,并无出奇之处,奇的是那戒尺居然是竹子的——北方很少有竹子,所以家具摆设多是木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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